他从前一直以为沉鱼对于柳夜白的喜不过如此，虽然柳夜白不信，可他觉得总归是有那么些杂质在里面，或许是他的份，或许是他的地位，因为若是真心喜，为何那么冰冷？

    乔寒东是不信什么喜的，但此刻看着萎顿在地的柳夜白，他却连一句话也说不来，那些节哀的话此刻都太过苍白，他没有刻骨铭心的喜过，所以也不能同受那般撕心裂肺，更可况两别。

    沉鱼仿佛山之雪般不染尘埃，但或许她是极为聪慧的，其实看得最明白的便是她了，其他人都只是在泥潭里陷。

    乔寒东也无法说其他的话，因为沉鱼的死······是必然的，哪怕柳夜白从来不这么想。

    能够让人失去命的，如何不刻？

    沉鱼不死······如何保全柳夜白的安全？甚至他也可能被牵连，天家无，何况只是一个侯爷？

    乔寒东从来没想到过，原来看得最清楚的，一直是沉鱼。

    这场名动盛京的叛最后终归被平息来，纯王死了，落雁也死了，而沉鱼······也死了。

    曾经名动盛京的两大魁，谁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尾，望仙楼被牵连在其中，整个画舫都被夷为平地。

    陷在这团渊里，最后活来的只有柳夜白和乔寒东，柳夜白上有伤，是沉鱼留的，圣上因怜其悲痛，便没有再纠葛他与沉鱼之间的关系，只当康静候府的小侯爷识人不清，最后惨被背叛。

    或许沉鱼早就知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所以才了那样的选择，将自己和柳夜白分割开来，归于叛的一边，随之以命相抵。

    因为皇帝不会相信她与落雁没有关系，也不会相信她是不是真的并非纯王的人，位之上，他们只需要除掉哪怕是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是不是真有其事，或者真相如何，没有人会在乎。

    沉鱼便是这场争斗里的牺牲品，哪怕她可以逃，可她终归没有，因为结局总要一个人来承担，否则那般滔天怒火，或许会烧到柳夜白上。

    乔寒东作为唯一一个明白柳夜白心中所想的人，可他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好友一日日衰败去，仿佛灵魂离了，只剩行尸走的躯壳。

    此生不过绚烂年华，然而那些鲜明却永远都停留在这里，再也过不去了。

    柳夜白还活着，可乔寒东知，他已经死了。

    第164章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