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己必然不得善果。这条路走到尽，大概也是分别的时候。

    胥青烨看向一旁的扶阙，中狠戾一闪而过，而后是挣扎。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仍旧犹豫。很想杀了所有觊觎倪胭的人，包括扶阙。

    他的理智一直在忍。

    罢了。

    留着扶阙的命罢。

    扶阙也好，夷潜也好。她喜就好。反正，都是他死后的事了。

    “我记得前面有一小村庄……”扶阙望着前方，忽然僵住。

    尸，遍地的尸。

    扶阙疾步往前赶，越来越快。

    山间的小村庄整个村不到百人，如今一片狼藉，尸横陈。扶阙急忙翻动尸检查，祈求漏网之鱼，却失望地发现无一生还。而且诡异的是每个尸都缺了一手指。

    “这是遭遇了山匪还是……”胥青烨望着尸上整齐的刀，住了。

    扶阙想起曾经的凶卦。他蹲来，捡起几块小石儿，迅速摆一卦。

    小石儿从他的掌心跌落。

    “原来是这样……”扶阙脸一片惨白。

    不远隐隐有细微的响声。倪胭赶过去，推开大缸的盖。

    “小倪？”

    小倪早就冻僵了，又吓得失了魂儿。他在看见扶阙的那一瞬间，“哇”的一声哭了来。

    “国、国师大人……呜呜呜……”

    扶阙急忙赶过去，把他从缸里抱来，脱自己的外衣把他彻底裹起来。

    “死、死了……死了，都死了、都死了……夷国太要杀三千万人。砍来的手指堆成了山……”小倪一边说一边哭，小不停地颤抖。

    那是极度的惊惧。

    胥青烨猛地抬，不可思议地望着倒地的尸。

    倪胭心里也微惊，没想到夷潜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复仇。觉到扶阙望向她的目光，倪胭抬起，便对上扶阙痛苦又失望的神。

    倪胭愣了一。

    扶阙莫不是以为倪胭从一开始就知？

    小倪哽咽的哭声中，轱轱车声由远及近。

    胥青烨转过去，看见夷潜被圆儿推着从远过来。

    看见夷潜，小倪意识地缩了脖，往扶阙的怀里躲藏。

    的路，夷潜咳了两次。他遥遥望着胥青烨，逐渐靠近的过程，想起了过往的很多事。很多人命，很多仇恨。

    他抬起手，圆儿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