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螨蛊师依然面无表。我把手放在腰带上，纳闷：“你……你不回避一吗？”他听罢略扬起眉，仍是无动于衷。我咂咂嘴：“莫非还要看着我小解不成？”

    说罢，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然后扬手，使劲地掴了我一掌。“和你外公年轻的时候一样无耻！”他那一直没有表的脸上居然现了愠怒的神。

    我呆了。

    一一个你外公，也不知他是对老爷恨多些，还是多些。

    ……

    我就这么和着苗恩脸的血螨蛊师、还有一群吃人的虫，着随时会被它们吃掉的危险，开始了在鲁雅尔山上的生活。

    一天。

    两天。

    三天。

    我不知那封信送到京城需要多少天，君老爷拖着年迈的一路赶来又需要多少天，但是我只能等。

    娘、闵兰和燕柳这些还在沐府等着我的人，现在应是很着急的吧；尤其是燕柳，他现在骨还没好透彻，若是太过担心，恢复得也许会更慢一些。想到这里我就有逃跑的冲动，可是想到那些陶罐里数量足够席卷天朝土地的虫，又咬牙忍了来。

    在鲁雅尔山上度过的这些日，我每天都想象着自己是那些曾经在刑大牢里住过的同僚们，这么一来果然觉好了不少。算来我除了在朝里官的时候被锦衣卫打过几十廷杖，其余的时候好像都没受过什么苦。

    受苦的，一直都是我边的人。

    每天吃血螨蛊师给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每晚都着没有滋味的梦，梦着自己最不想梦见的人。

    我梦见林照溪，梦见白修静。梦里的白修静当了皇帝，而林照溪则被他关了牢里，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我已记不太清晰了。梦境的最后，我听到林照溪在自己后歇斯底里的喊声，而我怀抱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走了那个禁锢我半生的廷。

    又是梦谶么？

    醒来后，我坐在草垫上失神地想。

    若真是这样的结局，倒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在那时，林照溪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