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你该去问治安官。”酒保的话就到此为止了。

    天一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一手托着，手肘支撑在扶手椅上，另一手拿着一封信正读着。

    伯爵知他在说信的容，随问：“写信给您的是一位诗人吗？”

    天一打了个哈欠，放信，叹了句：“可悲的诗人。”

    伯爵听了半天，也不知天一在说些什么，只是打着哈哈：“我相信您那位诗人朋友的境况终究会好转起来的。”

    “不，我不希望他的况变好。他是天才，所以他应该死得越惨越好，晚景凄凉，客死他乡那才是正，同和叹惋才是世间庸人们乐于给予的，只有这样的遭遇，才会使他被后世视为伟大的文学匠，并被无数人颂扬。”天一：“要记住，伯爵先生，人生完的成功人士，接受的往往只有指责、敌视和嫉妒，无论他们什么决定，办什么事，都会被挑病来，都会被当成另有所图。

    “死因呢？”伯爵说。

    伯爵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在滴血，天一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来自地狱的布，他竟然

    过去几个月来，伯爵的后脑勺一直有一只睛在监视，不知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知了，伯爵反而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仿佛每一个和他有过接并遭遇不幸的人，都有可能是被自己牵连的。

币放嘴里咬了咬，神数变，然后把钱收了起来，说：“名字？”

    但人都已经死了，博伯爵为一个通缉犯，自然是不太方便去调查的。没办法，看来对天一这号人的了解，只能凭自己见为实了。

    “什么？”伯爵惊，他昨天上午才见过鹦鹉，并钱买了关于那家“书店”的报。

    “一个可怜虫罢了，少年时便家中落，在政治上又站错了队，遭到放逐，无法返乡。去年亨利七世死在了锡耶纳，这个可怜虫的希望也随着日渐式微的神圣罗帝国君主一同玩完儿了。我看他这辈就注定只能在诗里宣自己的，二十年前那个女人离开他时，他就是这样，如今依然如此……”天一用无奈的语气说：“这些文人的骨气往往让人觉得悲壮而且好笑，我曾经跟他说，妥协和卑躬屈膝的小人过得会比他舒坦，他却回答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天一笑：“我觉得这句话早晚会行起来，你不这样想吗？伯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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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保当然知，这是指人，不是指鸟，不过听到这个名字以后，他的脸变得很怪：“他死了。”

    “大师……”伯爵叫了他一声。

    “我找‘鹦鹉’。”伯爵回。

    …………

    离开了烟囱酒吧，博伯爵的心又蒙上了一层霾，上午才见过的报贩，午就死亡了，如果是谋杀的话，难这件事又跟自己有关？

    假如有一天，你活到了‘功成名就，风清云游’这境界，就会越发看清这个人间的肮脏和人类的丑恶。你会重新审视和评判自己所和所见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最后得到的，只有厌倦、厌恶……和无奈。”

    “昨天午，有人在教堂附近发现了他的尸。”酒保说。

    心忐忑地来到了书店的新址，推开那虚掩的店门，伯爵探去，里面还是老样，书海卷林，满墙满桌满地，供人脚的地方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