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先生已经隐约猜了一苗，听周乙这么说并没有多么惊讶，倒是小梁，一倒气差儿就上不来了。

    是他打电话约的人，他开车接到宅里，全程都是他一手办，现在了这么大的误会……一个光着的老同恋，一个什么都不知的年轻二愣，两个人在房间里能发生些什么？

    他要被吓死了！

    甲先生的目光扫过来，小梁立打笑脸，跟周乙解释：“误会，真的误会了，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是什么？”周乙也懂了，相当难以启齿：“……以为我是卖的？”

    小梁摸摸鼻：“误会，误会……”

    偌大的宅，陡然间连空气都变得萧索。

    甲先生累得不行，挥挥手示意小梁把这事解决了，转向楼走，想去泡个澡。

    他人在房间里，楼就得经过杵在门的周乙和小梁，甲先生是万万没想到周乙敢对他伸手的——他目不斜视，端一副老太爷的架势，刚往楼梯上蹬一条，就被周乙拽住了胳膊肘。

    周乙是个一脑袋浆糊的青年，这锅浆糊由“自尊”和“德”两方熬成，也许还添加了几勺“贫穷”。在他心里，工和卖的虽然都是靠力气吃饭，可卖力气的方法不同，尊严与否也就不同。有句话说越穷的人越讲究自尊，这不是没理，至少在周乙上就很贴切——他可以白费一圈力气，只当自己涉世不，稀里糊涂上了夜星船这么艘贼船；也可以不要这两个小时耽误来的“工钱”，虽然他被甲先生占了一便宜，可换个角度来说，甲先生也是“受害者”；他甚至可以为自己对甲先生所的鲁举动歉，不需要小梁赶，他自己从这栋宅里堂堂正正去。

    但他必须要跟甲先生说清楚，他不是来卖的，他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只想在课余时间来找一份兼工，为家里缓解压力。

    钱也许挣不来，面却一定是自己挣的。

    看甲先生一言不发要楼，他心里一急，跨过小梁拽住了甲先生，急：“甲先生我……”

    甲先生的重心前后一晃当，脚就没踩稳，整个人向前扑去，连带着后抓不放的周乙一起，二人变戏法似的，扭成一团乒里乓啷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