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恋慕、喜、敬畏……许多赤的，既而且生。他心微微轻颤，想起她大师父曾说她天偏向大悲大喜，极易执着。以往，是他轻忽了吗？一心以为她只是个活泼外向的好孩而已。

    “你不会哭，也不会悲伤。”他平静地导正她的观念。

    “是这样的吗？”她迷惘。

    “那是当然。若然你大师父死去，我只当他大限已到，从此脱离苦苦凡尘：若我死了，你大师父只会当我成仙去了。”

    “我死了呢？”她好奇问。

    “你尚年轻，岂会早我们先走？”

    “那可不一定。”她噘起：“搞不好我是个短命鬼。”

    “生死有命。”他轻声说，对她的疑问了隐然的解答。

    她扮了个鬼脸，懒懒摊在他的怀里，咕哝着：

    “我就知，你们都是一样的。笑儿了事，你们眨个，回就继续过日，真无。”她摇晃脑：“上穷碧落黄泉，两茫茫皆不见……师父，你教我背了好几年的‘恨歌’，我还是东漏西漏，却牢牢记住这两句。这到底是什么觉呢？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成仙了……笑儿是连碧落也上不去的啊！”

    闻言，清冷俊的脸庞是一贯的平静，藏在心里的却受到了震撼。

    她的如同她大师父疯疯癫癫的，说话没个正经。他常想，若不是他在旁盯着，也许，她早已成为继她大师父之后的第二个疯。

    只是，他与她大师父向来清心寡，对世间没有任何的执着。她这一面到底是谁影响的？

    她玩着他修的手指，摸着他的掌心，轻声：“师父，这个疤跟笑儿好像啊……”

    她摊开自己的手掌，相同的烙印。

    他的，是自几年前在山脚被一个怪叔叔用剑气震伤的：她的，则是自有记亿以来就有的。

    “师父你曾说，我一个半月，你一个半月，合起来是一个大月亮。”

    “……”他的无心之言，哄十岁的她，只是，没有想过她十五了，还惦着这话。

    “大师父说，你天天穿蓝衣，简直是穿成癖了，就是有朝一日想变成蓝天，那笑儿以后天天穿白的衣服，当师父的一朵白云，不我到哪儿，上都有你。”她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