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人。”他颇为蓄地说：“他曾过许多不容于世的事，在暗算我亲姊时受挫，被囚于闻人庄地牢，后来逃时，将你救。他大概是从哪儿听来我与你大师父隐居白云山，于是便带着你上山……那日，他挟持我，你大师父自尽，完全没料到我年纪轻轻，已有功力，是我与你大师父错手将他打死。笑儿，说起来，我算是你的杀父仇人。”

    “我不记得了。”她喃喃。

    “你自然不记得。你那时才几岁？我为你爹造坟时，才发现他将你藏了起来，当时你已奄奄一息。”

    苍白的脸极力挤微笑，讨好地说：

    “师父，既然我已记不得了，那就什么也算了，好不好？”

    “你右手掌心是闻人家烙上去的。”

    “那是月亮！”她固执：“跟师父的一人一半！”

    “你山吧。”

    她脸一白，叫：“师父！我不要！我跟你一块！除非你山，否则笑儿不去！”

    “还是你想报父仇？”

    “父仇？哪儿来的父仇？我没有爹！我连娘都没有！爹娘是谁啊！我才不要知！”她尖锐地叫，发，全绷随时像要起来。她师父是死脑袋、脑袋，读了那么多孔孟有个什么用？把三纲五常牢记得那么熟什么？她对她父母一印象也没有！她的心里只有师父，即使她与那个叫爹的有关系，也只是给了她一副而已，再多就没有了！就没有了啊！

    他望着她，轻声：

    “我跟你大师父，一直在想，想你的到底是从谁哪儿学来的。我与你大师父皆淡泊世间，唯独你，一桩小事就可以忽悲忽喜。你知为什么闻人家愿意收留小孩吗？因为血之中终究摆脱了上一代的疯狂。每回我看见你，我就想你跟你爹真像，像，有时连的想法都像。”

    苍白无力的脸有不自然，她极为缓慢地摇，细声说：

    “师父，你只是想赶我走……想让我恨你……才说这话来；你是怕我卡在中间为难……”

    “你跟在我边这么久，你认为我是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