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能劝着林氏消停儿，却没料是个更不消停的货，心心念念就是争争家业。林氏还不够她？家业她也敢盯上，把我的言儿置于何地？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她接回来。”

    老太太摇叹。

    嬷嬷轻声安，“您又不是那等铁石心，哪能看着亲孙女落在外不往回接的。也是她年少轻狂，您把她打醒了日后再慢慢调-教，不一年两年便能裁剪个新模样。”

    “调-教？就凭她那等低劣品，我就是再调-教几百年也无用。这是不好，得了林氏真传了。说来说去全都是我的错，怪我当年识人不清，迎了这么个不着调的门，连带生了个小丧门星，这才闹得家无宁日。”老太太越说心越郁怒，只等林氏来好生料理她。

    嬷嬷正搭腔，晚秋在门外禀告，“老夫人，夫人和二小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让她们来。”老太太挥手，语气十分不耐。

    二人屋后徐徐见礼。

    “得了，有什么事儿直接说，甭给我行礼，我怕折寿。”

    林氏还未申诉，老太太就先横眉怒目，她一时间有些踌躇。虞妙琪心知这会儿没自己嘴的余地，捡了一张凳落座，又偷偷拉扯林氏衣袖。

    林氏迅速镇定来，挨着女儿坐定，说，“母亲，还是等言儿和虞襄都到了再说吧。兹事大，我怕届时有人说我背后冤枉她。”

    老太太气笑了，问，“要不要把思雨也一块儿喊来？兹事大，索叫全家人都听听。”

    “如此也好。”林氏本还有些心虚，但想到那些被掏空了一个又一个大窟窿的账本，难得的气一回。

    老太太摆手让晚秋去唤人，然后闭着睛捻动佛珠。

    立在门边的嬷嬷用一既怜悯又嘲讽的目光看了看母女两，随即低缩小自己的存在。连侯爷都叫来，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隐居十四年，倒把所有的明能都消磨净了，只剩满脑袋浆糊。

    厅堂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空气中缭绕着淡而清雅的佛香味儿，闻起来本该沁人心脾，却无端端令人到几分压抑。虞妙琪，心间升起一细微却又不容人忽视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