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李恩会的母亲与继父不知所踪，莫日的妻儿遍寻不见。西垂数年征战，没有单于的庇佑，孤儿寡母，早已尸骨无存。陛，单于对我，有再造之恩。纵然我不喜他的残暴，然我与他的父之，无异于亲生。”

    平波：“我与元洲，亦同手足。”

    孔彰苦笑，一个磕去，“臣愿挂印辞官，以求陛海量汪涵。”

    平波盘坐在了地上，了孔彰的发：“起来吧，你讨厌跪我，我知。其实我也不大习惯被人跪拜。”

    孔彰的手抓着地毯，不肯松开。

    平波叹了气：“不提谭元洲是我此生难消之痛。李恩会此番有大功，然他的计谋能执行，离不开张群的殚竭虑。朝中无人，我让张群阁，你说伊德尔温柔乡里泡着，张群怎么想？”稍停，平波又，“草原王自有傲骨，我理解。不为了他，你日常都恨不得对我直呼其名。我亦曾在窦宏朗脚匍匐，那般屈辱，至今铭记于心。我不愿朝任何人跪拜，所以不择手段女皇。可是成王败寇，我赢了，他放不尊严，就得去死，这是规则。不是你兵权，乖乖呆在后院里，就能左右。何况，你的异族相，本就叫人忌惮。如果我愿意，对你卸磨杀驴不说轻而易举，至少要比捋张金培容易的多。你辞官没有意义。”

    “要么，伊德尔金銮殿上对我俯首称臣；要么，我拉他去刑场，就地正。法。”平波，“我自问不算刻薄的帝王。看在你的份上，没有诛他九族，没有肆意凌。辱。他愿投降，我让他温香玉里活；他不投降，我让他堂堂正正的去死。如果我仅仅是你的妻，大可以陪你一起骂御座上的人冷酷无。可我还是皇帝，我还要考虑满朝文武的心。孔彰，北方生灵涂炭、伊德尔罪行昭昭，我已经尽力克制满腔杀意，别让我太为难，好么？”

    孔彰抬起来，扑倒平波，狠狠的搂住了她的腰。平波任由他抱着，听着他的泣不成声。

    平波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的不由己。正是不想一次次被人主宰命运，才拼尽全力走到今天。君臣父夫妻，层层递的关系里，只有君不是才。人世间，谁也没有绝对的自由。可是在残酷的古代，唯有君王，能有真正的尊严。如果孔彰够狠、够有手段，掉她登上宝座，那么今日跪地哀求为谭元洲报仇、而被无拒绝只能痛哭的人，就会变成她。

    这条路，她从没有过后悔。哪怕孔彰从此与她离心，也没太多可惜。帝王路，本就该那样孤独。

    六月初九日，顺而的李恩会抵达了应天，陛见。此时通不便，君臣二人前次见面，还在潭州。平波端坐在龙椅上，温和的叫起：“李将军辛苦了。”

    李恩会忙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