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 学生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连笑都笑不来。那块玉就挂在他脖上，跟千斤重似的, 压得他不过气来。

    裴楚再醒过来的时候，林黎已经走了，只剩客厅里那堆破烂。

    “来。”裴楚。

    裴楚关掉短信，翻付清曾经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

    晚上气象台又来了台风警报，没多久就开始狂风大作，豆大的雨不停地往砸。裴楚自己开车回了家, 把家里所有跟宋辰逸有关的东西都翻了来，扔在客厅的中央堆成一堆，手里拿着打火机，在边上站了好几分钟都没能把打火机扔去。

    这句话让林黎大发脾气，把他客厅里堆得那堆东西都砸了个七七八八，着裴楚吃了东西上了床，给他打了安眠药，咬牙说：“别梦了，我一个字都不会给你。那人已经死了，化成灰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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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的那段视频里, 沙发里背对着镜的巫连虚弱地跟门的宋辰逸说：“老师今天回去的那么早, 是家里人在等吗？”

    第50章 易

    裴楚半边都在发麻，连带着那个被很多人觊觎的值钱脑袋。他就这么靠着林黎，声音发哑：“你手里还有多少关于宋辰逸的报，都给我。”

    裴楚把打火机甩垃圾桶里，给林黎打了个电话，约他现在去群星酒吧见一面，林黎在那边说：“你没病吧，现在是晚上十二，外面还刮着台风，你要跟我一起风还是怎么？”

    裴楚抬看他，在彼此的睛里面都看到了相似的伤痕。巫连的忌日，也是宋辰逸的忌日。

    裴楚这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一天没吃东西的胃在一阵一阵地绞痛。他挂了电话，倒在那张大的沙发里。

    裴楚跟巫赫第一次提了请求, 带走了那块玉。

    “我发现这段时间，我每见你一次，你就过得更惨一。”林黎指着那堆东西，“你要约我说什么，现在你可以讲了。”

了他的亲吻。巫赫神黯淡了去，半响，：“后天是巫连的忌日，午六，是老爷的葬礼，你来么？”

    他冷静了一会，自己了东西吃，给林黎发了句“谢谢”。

    裴楚拿手捂着脸，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清晰到刻骨的绪波动了, 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 他真的不知该怎么走去，也没有这个勇气再走去了。

    巫赫可能猜到了什么, 但是裴楚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掩盖什么。他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他前二十年所有的信任和都给了同一个人, 甚至因为他的死五年来一直活在黑暗的沼泽地里, 那块玉把他最基的东西撞了个粉碎，他甚至不知接来该什么，继续追查真相吗？如果真相让他无法接受呢？

    那时候的宋辰逸是什么表来着？心里又在想些什么？想着今天晚上要跟他一顿什么样的年夜饭吗？

    半个小时后，有人用指纹开了他家的门。林黎打开灯，把裴楚从沙发上拎起来，脸不怎么好看。

    林黎秒回了他一个“切”字。

    傍晚的时候巫赫打电话来约他一起吃饭, 裴楚拒绝了，又去了一趟J大，把记忆里他跟宋辰逸带过的所有的场景都重新走了一遍，最后坐在他们拍过照的那张椅里，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