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见了，少不得要寒暄一阵。

    “襄国公家的老夫人近来不太好，你嫂是在她边大的，便留在娘家照看几日，你二嫂胎像有些不稳，便不叫她一起来了，”钟元裕：“不过这也好，咱们三个说说话。”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到青檀观了，对此也颇熟悉，钟意并不如何饿，索停了筷，引着他们往自己院中说话。

    玉秋玉夏奉了茶来，便退将去，把空间留给兄妹三人。

    钟元裕仔细打量钟意神，试探着：“我听阿娘说，昨晚宴……幼亭事了？”

    钟意心中一滞，将昨晚之事讲了，自责：“这要怪我，若非因昔日清思殿之事，定襄县主未必会针对他。”

    她与沈复早有婚约，两家又相熟，钟元裕与钟元嘉同沈复自然也相甚好，彼此对视一，：“阿意，你大概不知，今早中便传消息，燕德妃被贬为才人了。”

    “贬为才人？”钟意大吃一惊。

    后品阶中，皇后之便是贵、德、淑、贤四妃，位属正一品，从正一品妃位贬为正四品才人，显然是相当严重的惩。

    “不止如此，”钟元嘉：“连越王殿都被送到韦昭容那儿去了。”

    韦昭容便是韦贵妃的堂妹，膝无儿无女，素有贤名，然而先前最被怀疑的人便是定襄县主，皇帝却将燕德妃的儿给韦家的女儿养，这未必没有意。

    定襄县主与沈复有怨，燕德妃其实也一样，借机手，也不无可能。

    钟意顿了顿，怀疑：“昨日之事，是她的？”

    燕琅之事过后，燕德妃还曾遣人送了东西往青檀观来，说是与她压惊，钟意心知燕德妃必然怨恨自己，却能忍一时之气，还曾暗自提醒自己多加提防。

    如今距离事发没过多久，她觉得，燕德妃应该不会这样沉不住气。

    “中风很，不知是为何，”钟元裕：“不过，既然第二日便降惩，想也八九不离十。”

    钟意叹气，：“说到底，总是我连累他。”

    这桩姻缘没了，两家其实都颇觉可惜，钟元裕与钟元嘉也一样，见妹妹伤怀，便转了话，说到别去了。

    “昨晚宴，我见阿爹喝的不少，只是宴上不好多说，”钟意絮叨：“你们也劝劝他，该节制些才是。”

    钟元裕笑：“你当我们没劝过？只是阿爹不怎么听而已，今早他起时还有些混沌，阿娘动了气，叫人去井里打了盆，冷透了再给他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