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一个噩梦，这个噩梦我藏于心底，不敢对任何人宣之于。

    我曾经想要天南海北寻他的心，就此没落，再也、再也不敢提起。

    一个没有脸的怪骤然现在我的视野里，他仿佛在凑近了看我，却没有属于自己的睛。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清晰地知：他确实在看着我。那一瞬间，极度的恐惧瞬间将我包围，我挣扎着尖叫着，嘶喊着逃了那个可怕的梦境。

    善财葬后我南海清静地很, 他来以后竟几乎除了我以外一个人也见不到, 诧异：“你那徒儿照旧还在和你闹矛盾呢？”

    他忽然转望向我, 苦笑：“可是我现在却发现已经太迟了，他提醒我的那些东西，我已经不认为其实正确的了。”

    我甚至不敢呼救、不敢质疑。

    “所以我狠心，抹去他所有的记忆，让他界去历经苦难，一次又一次地历经生死，希望他能忘却那个危险至极的想法。”

    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神也黯淡去：“可是他哪儿知什么是正确的呢？”

    在那怪而又温的心脏上，一个没有面庞的怪凑近了我，他没有自己的实，像极了一面人形的镜，而我在他那反光的颅上看见了破损的我自己。

怪的心脏上，在这个大的怪狰狞的膛中我渺小极了，我被漩涡所卷裹，冲到了这里，无可逃。

    我问他：“当时为什么偏要选那只猴？选谁不好？”

    若是我这个决定尚有可能, 为什么如来会这样的选择？

    这句话仿佛有千斤重，我们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从未挑破而已。

    那个残缺的、破损的，崭新的怪。

    大概是怕我过得太憋屈，如来这两天来我南海来得很勤。

    我吓坏了。说什么天不怕地不怕，我怕极了。那是与畏惧虎狼截然不同的恐惧，那样大的无不在的惊惧甚至令我无法发声音。

    然后，我睁开了梦中的睛。

    我只疲倦地冲他, 没说什么。

    如来望着莲池那亘古不变的平静的，：“我以为他能让我想起一些的东西。他很特殊, 这满天神佛, 几千百年也不来一个和他一样的生灵, 能让我们想起我们已经失去的东西。”

    见我不回答, 他继续说：“当年贬金蝉界，是我的决定。不是因他在讲会上睡着了, 只是他同你说过的话，同我也说过。”说起昔日的徒儿，他不禁低低笑起来，仿佛那小小的愉悦一直藏在记忆里，是黑白世界的一斑彩：“你能想到吗？他那么小的一个家伙，竟然想颠覆整个秩序，去一‘正确’的事。”

    第129章 你想神明吗

    “我神已经得太久, 早就忘了活着的觉了，这猴提醒了我太多。我很怕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失败的神明, 所以我把他从五行山放来, 我希望他能改变一些什么。”

    他说到这里，我终于叹了一气，回答：“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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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并肩而行如此久的时间,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他了, 却只有这一件事想不通。

    我并不认为还会有谁比孙悟空更适合来取经，我只是一只好奇这件事：为什么非他不可？

    如来在我边坐，对我：“我知, 你是想保护他们，和我当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