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又过了几日，苏惊鸿来了。

    其实比起宁人他们，苏惊鸿对我倒更像传说里的人，他天生一张童颜，因此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一袭黄衫，似如十五年华，半分不见江湖所传的心狠手辣。他这个人很容易叫人想到冬日的初雪，薄而冷，脆弱而毫无杂质，因而又显得过分凄凉了些。

    一个人若叫他人觉得凄凉，那实在是一件再糟糕不过的事了。

    苏惊鸿不喜说话，若不是杜开，他约莫可以不声不响到武林大会结束；而他的手又实在好得很，便愈发像暗夜之中的鬼魅，也许你偶然一转，他便站在你后，如同冷晶的双眸平静的直视着你，叫人心寒的很。

    不过好在这件事多数是杜受害……咳咳，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巫瑞倒不是很粘人，一也没有话本里说的那痴男得偿所愿的痴态，话本果然都是骗人的，当然我是如释重负而不是不兴。

    我真的没有不兴。

    真的。

    ……也许有一。

    其实也不奇怪啊，我毕竟是初尝，事事懵懂，若有哪里不对，也应当是巫瑞与我说个清楚明白。偏偏他如以往一般温柔平静，独我一人脑昏想跟他亲近，无论如何都实在是太荒诞了……只有一，我并非对此十分计较，只是如何也猜想不透。

    “无垢先生，无垢先生……”杜微微加重的语气总算把我从沉思之中拉了来，便应了一声，他扬了扬眉，“我只不过是借您半个时辰一同喝茶谈天，巫瑞先生一脸不悦倒也罢了，怎么您也一副心不在焉的。自从那日之后你们俩差不多快黏得分不开了，倒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摸了摸鼻，有些尴尬，半晌才：“可我却觉得……巫瑞似乎对我有些冷淡吧。”

    杜看我的神像是看疯一样，他忽然愤愤不平的拿起竹筷把桌上的糕戳了个稀烂，咬牙切齿：“你们俩都快化在一起了，你跟我说巫瑞对你冷淡？那白易跟我岂不是形同陌路了？！昨天晚上你们用过晚饭后散步回来是怎么回来的！！！你说啊！”

    我被杜声嘶力竭的绝望模样吓了一，犹豫了半晌都不知该不该说，半晌才斟酌着：“巫瑞……将我背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