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蔼意识停步，陆澄如蜷在他怀里，指尖攥着他的衣领，也不由怔了一怔，茫然回望过去。

    十五刑杖刚好打完, 程还得游街示众才行。

    ……

    “澄如——怎么样？”

    自伤的疼是不给屏蔽的，陆灯一张嘴就禁不住了凉气。想要同他说自己无事，偏偏疼的说不清楚, 只能抬手拉住他的衣袖，无声摇了摇。

    话音未落，把相府里负责看自己的那些兵都绑起来才房跑来的小王爷由于过于心虚，迎着相爷的注视咬牙低，正赶上板落，躲不及咬个正着。

    顾蔼全然没心思顾着台上台，只将陆澄如用力圈在臂间，声音已急得发哑：“伤了哪儿？先生带你回去, 且忍一忍……”

    闷哼一声，一丝细细的血线就顺着嘴角渗了来。

    不光没能拉住, 还被据说文人腰又不好的顾相一袖甩在了地上。

又雷声大雨小，本不觉得疼。正低安安静静受刑，忽然听见人群动，抬望过去，蓦地迎上顾蔼潭般的漆黑双瞳。

    一朝首辅衣冠不整，不举诏、不奉旨，闯刑场抢人，无疑是极为失仪的行止。

    “王爷秉良善，无非是少年人一时不晓事，受了人挑唆。我们都已不怪他，还请相爷莫要再罚小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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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人每每说起这一段时，都会额外叹一句想不到相爷手竟也如此矫健——谁也没能看清他究竟是怎么赶过来的, 只知上一刻才看见那位小王爷竟被活生生打得吐了血，一刻便见着那影卷上台，将小王爷牢牢护了怀里。

    迎上顾蔼微讶

    顾蔼已好了被千夫所指的准备，抱着人起准备离开。的百姓却不仅没像预料那般起哄不满，反倒因为见到相爷冲上去护人，当场响起了一片切的呼声。

    三皇仍拼力拉着他，勉力开安抚：“顾相放心，人是我找的，他们都有分寸，决不会有事——”

    “相爷，小王爷他虽然犯了错，可也知错了，后来还常常来街上照顾我们生意。还请相爷抬贵手，罚了这次便将过往抵消算了！”

    “小王爷都伤得这么重了，还不快让开，让相爷带着小王爷去治伤！”

    “新法不是说——苦主不告，就能商量着免些重罚么？我们就是苦主，我们也不怪逸王爷了，如何便不能将剩的游街免了？”

    小王爷脸苍白，靠在他怀里，偏偏不知痛一般仰望着他，勉力发的声音糊低微：“我没事……”

    顾蔼不知就里, 被他顺着角溢的血狠狠一刺, 只觉从到脚都凉了来。

    三皇没能拉住顾蔼。

    咬到了。

    行刑手自觉没重手, 此时却也生不知所措, 束着手惶恐退到一旁, 仓促朝他施礼。

    第143章 这个权臣我罩了

    顾蔼已听不得这个，掌心在他上轻轻一覆, 囫囵着扯官袍, 将人小心裹了, 一使力便抱了起来。

    “相爷明鉴，逸王爷虽然策，却是一路追着前的罢了，拢共也没踹翻几个摊——那时若不是逸王爷及时勒，我家娃儿少说也要重伤残废，说不定小命都救不回来了！”

    众人七嘴八，生生让开一条通路，声音传到台上，叫两人都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