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不对，老太医蹙眉半晌，终于清原委：“……你说的是这个？”

    顾蔼茫然：“哪个？”

    老太医：“……”

    老太医收了收心思，随意一摆手：“不必在意。今日朝堂之事老夫也听说了，皇上事偏激固执，实非明君之像。你这托孤之臣若是还有几分清醒，就该想想办法，总归你手中也有那东西——”

    两人都是先帝朝就认识的忘年之，老太医更是亲看着那太一路成了今日的新皇，心中实在没有多少敬畏。此时也并不与顾蔼避讳，话说一半，若有所指地往后卧房里一落。

    “……该用就用。今日之事算是你变法注定的一劫，早晚要受的，怪不得你也由不得你。可从今往后，你家小王爷若是再被人拿第二次、第三次，就合该记在你的上……”

    老太医语气寻常神淡淡，说的话却是十足的大逆不。

    当朝首辅连气也未动，只静静坐着若有所思，目光落在甬角落，底光芒渐渐彻。

    却也并没纠正那一句“你家小王爷”的说法。

    老太医该说的话都已说到，便也准备起告辞，走到门，又不不慢回：“这些日趴着睡辛苦些，你晚上得看着人家，别叫他睡着翻——还有上的药，他自己上的话，说不定可好不了了……”

    意味显然。

    当朝首辅愣愣听着，心忽然一，瞬间局促起来：“葛老留步——”

    葛老不留步，功成退一拱手，拎起药箱阔步了相府。

    *

    咬了的小王爷今晚委委屈屈地喝了粥。

    相府不舍得薄待，一碗粥也得细致心。拿汤吊了滋味，菜切碎末，碾成细丝，混着滋补的良药细细熬成一碗，放得稍凉了给小王爷送去，正赶上了走到门的相爷。

    顾蔼难得的没批复公文，端着盆冰，搭着帕站在门，顺手把粥接手里：“给我罢。”

    今日小王爷受了委屈，相爷亲自照顾自然是应该的。

    人应声退去，远远撤到廊守着，鼻观观心站得笔直。

    今日整个王府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古怪，顾蔼站着思索一阵，依然不明就里，摇摇端着碗了屋。

    小王爷正趴在榻上翻着书。背上被帕仔细敷着，清秀眉放松地舒展开，闻声便抬起，朝他兴兴弯起眉，撑着就要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