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个单薄的背影，十分熟。

    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赵扬府中这位……公……自己竟然认识？！谢瑾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再一端详，那似曾相识的觉，仍然挥之不去。

    正是因为这觉太过烈，在他踏这大将军府的门槛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回看了一，这一次，那少年微微抬起了，也正往他这个方向看来。

    赵扬的手臂仍然挡住了他的大半个面孔，不过，谢瑾时还是看到了他那清秀的眉目，微挑的角……

    谢瑾时惊的一颤……他有些发慌的回过去，默默的跟上旁那些人的脚步。

    离这么远，谢瑾时觉得，他一定是看错了。

    那些已经被他掩埋的记忆，如光的数不清的微小尘埃，一一的飘着，飞扬着，在层叠的光圈里穿梭，转就布满了整个天空。

    *****

    谢瑾时是齐地人。历州，是他的故乡。

    谢瑾时是晋兆帝二十一年的士，他寒门，一心想要报效朝廷。只可惜，待他朝为官的时候，大晋历经百余年兴衰，气数已尽。正所谓“创业之君多勤，守成之君多逸”，晋兆帝继承了祖宗的基业，平平安安了二十年，老来自知时日无多，愈发纵声，广建院阁，四购取奇石佳木，名异草，那行之中，更是整日歌舞不休。

    谢瑾时官拜右谏议大夫，官职虽不算，但晋兆帝见他得俊，人又满腹经纶，对他颇为青相看。然而，谢瑾时一次次被召中，也只是为皇帝的宴填填词，谱谱曲，助兴而已。

    谢瑾时心灰意冷，渐渐萌生了退意。原本，他也并不是十分执着于功名利禄。他要官，只不过是为了阿玉。

    在他生的那个偏僻而荒凉的小村里，一切都是灰黄的。可是唯有阿玉，像一抹绚烂朝霞，每次现的时候，都会亮单调昏暗的天幕。

    阿玉家境和他一样穷苦，她从来不曾用过一脂粉，也不曾穿过一件合的衣服，然而，即使是在谢瑾时许久之后，见过那些环燕瘦，满珠珰玉佩的中佳丽之后，他仍然觉得，这些女丝毫无法和阿玉相比。

    皇帝宴所在的大殿附近，有一院，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只有一段外的河引，那河渠之中，铺着五碎石，每逢日光照在此，那面上彩光闪烁，犹如虹桥倒影。

    谢瑾时极此，宴会中众人酣醉之时，他常独自坐在边，回想他陪阿玉在故乡的河中浣洗脏衣，阿玉赤着雪白如玉的双足，乌发如瀑，明眸如星，带着一天然而成的艳丽媚，回过来，对自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