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示意。

    沈达观听话地跟在她后面，两人去了这一层楼的台。

    凭栏远眺，能瞧见远方的公园。

    茂盛的草，清澈的人工湖，结伴而行的游客们……这些惬意风光，都被镶嵌在繁华的街市中。

    沈达观却无心赏景。

    他躲在角落里，倚墙烟。烟灰迷漫，圈一团虚幻的窟窿，他像神仙一样腾云驾雾，像凡人一样屈服现实：“罗经理，我那天喝多了酒，不记得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罗菡穿着立领西服。领翘，被风得上翻起。

    她住衣领，回答：“两杯啤酒就醉了，你能当推销员么？”

    她也不想多讲。她视线放低，手伸，摸到了他的带，缓缓着中央的钢扣，压一声清脆的响动。

    沈达观连忙提了。

    烟掉在地上，沈达观踩了一脚，动作自然畅，如同一位没心没肺的风罪人：“罗经理，你说你要钱有钱，要气质有气质，看上我这么个穷鬼，我都替你觉得亏。”

    罗菡扑哧一笑：“你觉得我老吗？”

    沈达观凝目看她，审视了好一阵，才说：“不老，真不老。风韵犹存。”

    罗菡现阶段最讨厌的词，就是“风韵犹存”。在她看来，这四个字很刻薄，也很残酷，基本是“残败柳”的化版本。

    也许她真的到了更年期。

    她手宽裕，又不够富裕……至少没富到让男人钦佩的地步。

    罗菡玩味地问他：“瞧见姜锦年了么？”

    沈达观回，扫视四周。他发现姜锦年站在台的，她的影快速闪现，一晃而过，她显然不愿卷罗菡与沈达观的纠纷现场。

    姜锦年这般避之唯恐不及的样，让沈达观有些好笑。他默默地假想，换姜锦年瞄上了他，央求他陪她过夜，他会不会很难堪呢？好像不会。他将欣然赴约，快愉悦。事后，肯定也有一羞耻，但绝对没现在这么烈。

    他这么一考虑，只觉自己很畜牲。

    约定俗成的概念里，男人在事上占便宜，女人就是付的一方。沈达观认为这样不公平。他又掏一烟，想和罗菡说个明白，罗菡就从他手中夺走烟卷，隐威胁：“你可别打姜锦年的主意。”

    沈达观一雾：“我什么时候打她的主意了？”

    罗菡失笑：“我见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扭一个瞟，我就知你在想什么。”

    沈达观悻悻然，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