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我图的是这几个钱么？”

    转天老萨真的亲自上门来堵了人，过去那几天的嚣张动向本来就是要放风声去的意思，黑哥们这一回主动提了两年前的事，把尾款很痛快地结清了，然后迫不及待要阮成杰把今年度的额个底。

    阮成杰说了个数字，老萨的珠亮得几乎能放光来。先闲谈里阮成杰聊到的往年数据分毫不差，甚至提到的一些官员姓名和模样嗜好都是老萨当年上钻营时竭力想接近的人。他看着阮成杰轻描淡写地搅着咖啡，顺提到前日海关总家的一场喜事，忍不住就谄媚搭话：“您也在？”

    阮成杰手中的咖啡勺在杯沿上轻轻一磕，金属敲击瓷面发叮的一声，微笑看人：“我与新郎认识超过三十年。如果不是怕抢了风，伴郎第一席非我莫属。”

    老萨以为他在开玩笑，合着哈哈哈，顺着这话夸阮成杰帅。而被讨好的这一位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后来黑哥们又试图拐弯抹角多些更要信息时，他并指磕了磕桌面，让老萨先回去拟合同。

    老萨确实是个中国通，很清楚以中国的商业环境该往哪儿使劲，只恨不得其门而。这一回他在阮成杰这里看到了非常诱人的一门路，很快就效率非常地把人又请了去。这次是正儿八经的会议室，阮成锋列席，却只是在桌一侧跟老萨闲磕牙，老萨耐着跟他东拉西扯了几句，终于忍不住悄声发问：令兄在中国是什么的？

    他问得很文雅，阮成锋就也笑着回答他：“小生意。”

    老萨分明是不信的，视线移过去望着会议室另一的阮成杰，那东方男人手里拿了一叠装订整齐的新合约漫不经心翻阅着，偶尔发问。自家负责植与加工的兄却神凝重，往往要思考一阵，或与随员几句之后才能作回答。这一幕忽然让他有错觉，仿佛在这男人里，这一盘总价值上亿的烟叶易本不算什么。

    不过是个贸易掮客而已，哪来这睥睨的气势！老萨恨恨地想。一边想一边笑容不改地琢磨着如何争取把预付比例降来。

    ***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阮成锋开车，阮成杰面疲惫，合着睛靠在副驾上休息。方才谈判时他一条条地捋了合约里的分和陷阱，跟浮夸的老萨不同，Made家沉默而冷静，并且由于一直主理制造加工的缘故，对实际评级标准这一分非常专业。即使阮成杰在这一段时间以来对烟草业贸易狠狠恶补了一番，也费了不少心思才最终将预付比咬死在七成，那没谈来的三成作为风险抵押，预防着可能的评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