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的雪沫刮掉，只取了面净的一层，打开密封着枣坛，一郁醇厚的酒香飘来，李以衡铺了新雪上去后便飞快又重新密封起来。

    李以衡每个步骤都耐心解释着：“铺了雪后放一阵再吃，酒枣会又凉又甜，还会更一，这甜津津的东西，很适合给小孩吃的。”

    吴钦捧着自己的脸专心致志地看他动作：“那老师为什么还说是给我吃的啊？”

    李以衡封好了最后的一坛，语气理所当然：“还不是因为你就是小孩。”

    吴钦白了他一：“你果然是嫉妒我有纯洁无瑕的心灵！”

    李以衡差没绷住要被他逗笑。

    吴钦抬，看见黑黝黝古树枝桠上挂了很多打了结的红绸带，随着微寒的冬风轻飘扬，在绵延了整片山背的白雪的映衬，不知怎的，竟有无由来的神圣。

    李以衡也跟着他抬看：“这是祈愿树，祈求年年岁岁风调雨顺喜乐安康，但凡有年的老树都会被挂一树，民风如此而已，不算什么稀罕。”

    吴钦盯着那些红绸带发呆，回过神来忍不住轻轻问：“李以衡，关月老师，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李以衡站起眺目远望，往前走了几步，望着这犬相闻安详平静的小山村，踩着脚的雪咯吱咯吱微响：“母亲怀我的时候，无意间有老人给算命说我命途不好，有早夭之兆……其实他们也不是迷信的人，但恰好那时候母亲胎位不正，所以一家人都有些张。”

    吴钦也跟着站起来，走到他边：“然后呢？”

    李以衡指了指山脚自家的位置：“然后他们找人算风算方位，最后找到了这里，说是要在这里安胎休养对孩将来好，父亲平常公务繁忙，当时却特地请了年假在这里陪母亲，大概，这是他们最惬意的一段时光了吧。”

    李以衡望着远方神失了焦，不知是在解释给吴钦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喃喃：“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因为父亲说过，这么安宁的生活，就算是他死了也会怀念，灵魂也一定会随着风回到这里来。”

    第四十七章

    李以衡拉着吴钦兜兜转转地逛了很多地方，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在村的集市上挑挑拣拣，总觉得材不尽如人意之后，决定自力更生。

    两人四看风景，从山腰破落的山神庙来后，在一路向山结了冰的河中凿了几条呆呆脑还没回过劲儿来的黑鲫鱼。

    李以衡把个小的鱼仔放了回去，只挑了个大的拎回去打算晚上煮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