蹰，“殿，若是可以，可以加派人手护着秦佩些，臣怕突厥人会对他手。”

    秦佩在廊上遇见赵熙，忙不迭地行礼，“见过恩师。”

    赵熙对他草草，匆匆而去。

    秦佩不以为意地笑笑，随宦官去。桂与先前所见并无差别，轩辕冕依旧坐在那十二扇屏风之后，不过仿佛已拆换过，如今正中那幅已换了白荷，竟是跟着时令换的。

    “免礼。”轩辕冕一见他便笑着招手让他过去。

    秦佩在他首坐了，蹙眉看着他，此番比上次在画舫时气还是不如。

    “太医还是未查端倪？”

    轩辕冕摇：“孤的，自己还是有数的。以环，你看看这个。”说罢，递给秦佩一本小册。

    秦佩接过，看了封，诧异，“殿亲自题字，好大面。”

    那册装帧极是简单，也并不算厚，轩辕冕的几个清隽正楷端端正正——和光十三策。

    “和其光，同其尘。”轩辕冕淡淡，“孤以为然，若孤能顺利继位，此便为孤必行之策。”

    裴行止自河东裴氏，虽然是为轩辕氏效力，可骨里到底是带着世家的清之气。此人若悬河，可著书立传起来倒是简得很，好似吝惜笔墨一般。先以寥寥数百字论述世家之隐忧——重文轻武，导致军权不彰；崇尚清谈，导致台阁士族寥寥；傲清，终会为皇室厌弃；世家通婚，导致盘错节，一损俱损，最终皆不得保全；占田荫客，导致失尽民心，寒族生怨……

    他本就文采卓然，又刻意耸人听闻，一副世家已危如累卵的惶惶之状，随即又笔锋一转，对症药，给了病膏肓的簪缨世族十三副方。

    秦佩捧着薄薄的书册，一页页地翻过去，从轩辕冕的序，再到第一策，第二策，第三策……

    虽这十三策并不自他自己之手，自己也并非士族，可单是看着，亦是觉得血沸腾，不由起拜，“恭贺殿得一辅弼。”

    轩辕冕亦是笑：“以环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