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羡，“几百人就最后就活了十二三人，不可谓不惨。当年太后虽然万幸留在帝京，但该吃的苦一个没落。她母亲也算是门贵女，家中仆从甚众，她不敢说破自己的份，就真的当了个侍婢小心活在外公的家里，天之骄女沦落至此，自然世态炎凉无一不尝，也比谁都了解权势滔天的好。她一生所求，其实都是想真正的人上人，不想命蚍蜉，只是她自己爬得了，得又和当年摧残她的人有何不同？”唐云羡冷笑着说，“她经历这样的变故，心也变了，后来随着母亲家的小嫁去还是康王的先帝府上。先帝这人，无大志贪玩好，太后貌若明光，自然轻易得了地位，只是这地位和她想要的比还太低，实在太低了，后来她爬上康王侧妃的位置，王妃又死得不明不白，康王府事事都由她说了算，其实如果不是她暗中替先帝筹谋，这龙椅怎么会是他的？可见太后的心手腕都非比寻常。”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唐云羡了布料。

    “这布里的人都叫羞月白，其实就是官造的白丝织，光看像月，蒙着浅浅的淡金，细密轻薄，很适合夏日裁制里衣，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穿的。”清衡行事谨慎，这些事她都查个一五一十才说，十分稳健，“你曾经见太后的人穿是因为这布料只赏给皇后中的人，如今中没有皇后，便只有贵妃里的人才有这样的布料赏来。”

    这样一来，唐云羡也只好拼命忍着脑里想的古怪场面，重新专注在正事上，“我就记得曾经见过里人穿这样的衣服，名贵的布料并不稀有，可官造的就不太一样，里的人难和外面接，私相授受可能太小，秘密行事也没法换外面的衣服，果然皇是有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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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这事会和贵妃有关么？”清衡不敢断言，虽然她心中也有自己的猜测，但猜的可能未免太可怕了。

    “太后一路踩着人走到，只会更轻贱人命。”清衡低声说。

的染，“从别人里衣上剪来的……”

    清衡的神样貌就算说她已辟谷成功都可以让旁人信服，她偷着去剪别人换来的脏衣服，这境唐云羡实在想不来却笑得来，她真正的笑意里总会弯睛，虽然不是嘲笑的意思，但清衡的脸更红了。

    “我知太后刚当上皇后时曾赦免自家人归来，说是当年举家为国戍边，如今凯旋而还，回来的十余人我原本以为去了的就是这些个……但你这样说，原来这只是她想洗掉罪臣之女的份巧令辞，而且，这些人只是最后活来的那些……”太后是清衡的仇人，但她想到百余人的望族最后只剩十几个饱受折磨的亲眷，也难免心惊哀戚。

    唐云羡站起，肃然望着自己的朋友，却没回答刚刚的问题，”清衡，你知玉烛寺最初是从何而来吗？“

    清衡摇。

    “太后母家姓闻，本是累世公卿毓质名门，她是望族的世家小，从小生活优渥见识不凡，可年少时家中落，闻家遭劫，成年男全收监斩，余的人也都发边疆苦寒之地。太后的母亲将她改名换姓扮作丫鬟送回了自己的娘家，太后这才躲过一劫，后来听说闻家老小在发的路上死了一大半，活来的在那样严酷的地方也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不错。那时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