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木柴烧完，剩些木炭留在灶里，晚上捡来闷罐里，抱着睡在烘烘的被窝里，便一都不冷了。

    颜青画迟疑片刻：“若是麻烦便算了，我汗便是。”

    荣桀忙凑到她边，小心翼翼扶她起床，就差没帮她把鞋穿上了。

    “看你了好多汗，就用小灶烧了些，这会儿还温在面，你可要沐浴更衣？”荣桀也跟着红了脸，只不过没叫颜青画瞧来。

    “回来怎么也不叫醒我，”她难得絮叨一回，就要起床，“自己坐在那里多不得劲。”

    “行，这两日我就！”荣桀满答应来，又取了蜡烛和炭盆放到一边，还是有些不放心。

    颜青画往里缩了缩脚，红着脸说：“我自己来，哪里能这么没用。”

    颜青画愣了一，见他脸上都是衣服压的印，便知他守了她很久。

    只听了她的话，便也徐徐开：“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爹以前是个屠，家里在怀远县上有个铺，一家也算富足。”

    荣桀摇了摇，叫她坐在床边等，自己飞快忙活起来。

    颜青画安静坐了一会儿，便起在屋里走了两步，确认自己没什么大碍，取了一里衣便除了卧房。

    “我就坐在外面，若是不妥你就招呼我。”

    他声音很好听，把那段过往在寂静夜夜里娓娓来，叫颜青画也跟着静心来。

    “我十来岁的时候，我娘又有了，只是那会儿世就不太好过。家里生

    颜青画冲他，笑得很温柔：“不用打大木盆，你回两个小的给我吧。还得一个单独用来洗衣裳的。”

    为了叫自己没那么尴尬，她便开问：“你给我讲讲你家里事吧。”

    里面摆了个大的木盆，一开始颜青画以为是洗衣裳用的，这会儿才知村里人是用它来沐浴的。

    一山寨的人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好方法。

    颜青画起初没觉得什么，直到她坐到木盆里，听着哗啦啦的声在寂静的屋里淌，一张俊俏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荣桀也没求，他见颜青画气神确实好了许多，便起上蜡烛。

黛，不若白日那般黑。

    不过每家的一楼还是有个小灶膛，平日里也方便村民们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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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的光照亮卧室，颜青画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睡了很久。

    荣桀正拎着满当当的两木桶，往小隔间里送。

    荣桀又送来两桶，笑着说：“盆我午已经刷净了，你今日先凑活用，该日我再个新的给你。”

    隔间里分两块，一边是通风极好的厕间，另一边就是他们平日里洗漱的地儿。

    这边已经放了两个木桶了，颜青画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在叶向北上山之前，他们寨里其实一两个月洗一次澡也是有的，都是单的汉，没几个知净。

    看了看那度，应当能把自己洗净。

    冬日里山里很冷，竹屋又怕火，这要是烧起来整个寨都要遭殃。

    荣桀其实也没多想，他一门心思怕颜青画病了，正担心她一个人摔在里面再受伤。

    不过叶向北说：“多洗澡不容易生病。”他们才在农闲时偶尔洗洗，竟觉得很不错。

    这两日过得太忙碌了些，两个人还没怎么有时间聊聊自己，许多事都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