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都是假的。是我装的。……就像现在这样……”她咧嘴冲他一笑，笑得很难看，笑得泪盈满了眶，“你看，我今天过得很好。我在说假话，我说了好多假话。我今天过得像要死了，我每天都难受得像是要死掉了。我……”

    绪汹涌而上，她蓦地哽住，哭不成，笑不成，竟不知该用如何表面对此刻荒谬的自己。

    “我也骗你了。”李瓒微微一笑，目光烁动，似是眸光，又似泪光，“我现在过得很好，很轻松，拆弹很危险，我不想了，不在乎了，都是骗你的。我其实……”他轻轻摇，嘴边的笑容令人心碎，“……我现在是个废人了。”

    话语，他痛得像是朝自己太开了一枪。

    他抬眸看天，着气，红着眶，压住声线中的颤抖：“对不起。昨天我不该跟你讲那些，我不知DY的事，不知你经受的压力……我只因为自己走过绝境，怕你也遭遇，才去阻拦你，质疑你的判断力。对不……”

    “不是！”她摇，泪落脸颊，“是我对不起，说了太过分的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哭，“是我绪不稳定……也是我固执不听劝，造成现在的局面……我早就不能记者了。早就错了……

    可你不要生气，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因为，只有你了……只有你……”

    她已是满面泪，泣不成声，本无法再组织语言：“我……没法对任何人说。阿瓒，你知不知……我没法对……”

    她双手捂着鼻，低去，哭得不能自已。

    他红着眶，着气咬颌，竭力抬起。夜空仿佛在晶莹闪烁。

    他低将额抵在她发间

    “我知。”他说。

    我知，你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

    因为我也一样。

    因为这世上就没有同受；

    因为说就好像，为什么只有我这么脆弱？为什么只有我这么无能？

    征战沙场的士兵回到安宁的国土，人们声笑语，没人听得见那段记忆里的炮火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