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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傻孩, 真是太傻了！”沈老太在他病床边又哭又气：“你把那个记者打一顿又有什么用？我知你是为了许亦，可她呢？自从你事以后她来看过一吗？她们许家闷不吭声连个都没有！你爸造的孽, 跟你有什么关系？何况江岩已经死了, 他们还想怎么样？！”

    至于他自己，自打失明之后就没再找过许亦了。躺在医院这段时间想了很多，睛也许治得好，也许治不好，反正今年的考完了，他和许亦也完了。

    可惜没过两天，某个周日的午后，他在睡梦中依稀听见一个女孩的说话声，就在他的床边，隐隐约约，似梦非梦，他一惊醒，脱直喊：“亦！”

    着急地伸手探去，摸到一个细的手臂，女孩的手臂。江铎欣喜若狂，泪差掉来。

    沈老太显然不肯认命，等江铎从清安市医院院，她就带着他全国各地到找医生，发誓一定要给他看好。

    如此想来，江铎似乎已经定决心，接受前的事实。

    江铎愣在那里，渺渺茫茫，恍惚间这才突然觉得痛起来，整颗心都被撕碎了那般，每一秒都是难以言说的绝望。

地方都能慢慢养，但颅骨折导致视神经受损，手术醒来双目失明, 只剩微弱光, 医生说很难再恢复视力。

    江铎面无表地听完, 并没有半反应, 他猜许亦本就不知他车祸的事, 许芳龄和许永龄放话说两家人再也不是亲戚, 自然表示撕破脸, 不会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这一他心里明白。

    可是女孩儿吓了一，缩回胳膊，问：“你醒啦？”

    那声音分明是聂萱。

    聂萱哭笑不得：“什么呀……你再这样我就走了，什么七八糟的……”

    可随着时间推移，经历过暴躁、惊惧、消沉和绝望之后，他不得不接受现实，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不再奢望命运眷顾。

    那会儿岳琴神很差, 半死不活，老太太和聂东不敢让她知, 于是先瞒着, 等况好些再说。

    虽然这很难。尤其对于后天失明的人来说，过惯了健全人的生活，上很难接受自己变成残障人士。江铎亦是如此。但比起视障，他心里还有更煎熬的东西，不能细想，不能碰，否则就像行走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会

    江铎不肯相信，行又喊她：“亦！”

    “别折腾了，”他对沈老太说：“送我去盲校吧。”

    家里接连事, 沈老太受打击, 尤其江铎是她那么看重、那么寄予厚望的外孙, 好好一个人, 都快考了, 居然犯浑跑去清安打架, 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灾祸。

    可惜断断续续治了一年，并没有半好转的迹象，他只能依靠光看见一片大的模糊的影，没有彩，没有廓，只能知光的存在。

    真不知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去的。某日听见外婆和医生在病房外说话，声音激动：“我外孙才19岁，他将来是要考名牌大学的！你们说他治不好……不是毁了他吗？！”

    总要找一条活路不是？

    起初江铎心里还抱着几分幻想，说不定哪天醒来他突然又能看见了——呵，谁知呢？老天不会这么整他吧？

    说到底他是江岩的儿，江岩把许亦害成这样，他有什么资格见她？何况他现在是个瞎，别给人家添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