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邹浪自己都记不起来，他就无法自那泥泽渊中，把御井堂拉回来。

    方亚舟曾想过等休息过后去找邹浪谈谈看他是否愿意冒险，没有想到他自己先找了过来。

    邹浪现在虽是一个人在挣扎，却肩负着两个人的命运。

    一个试验，牵连两人的生死。

    纪录着脑电图的仪忽然发一阵滴滴的报警声，外面躺椅上的邹浪开始痉挛，他的眉皱，汗如雨。

    方亚舟急忙从观察室里走到试验室中，稍微加多了一镇静药剂的剂量。

    一旁的邹放面沉地注视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

    此时邹浪的脑中，场景再次变换，这一次，是在B市之中，邹浪看到，放置完导弹的御井堂从丧尸的肩迅速降，他的心忽然悬了起来，因为这一次他知，后面将会发生什么。

    果然，御井堂在降落在离地面十余米的时候，那速降的绳索断裂，他整个人飞了去，撞碎了玻璃，倒伏在地上。

    他的骨折了，再也无法爬起，数十只丧尸向着他慢慢走。

    他击，直到弹尽粮尽，手中的匕首扔，再也无路可退。

    不，不要……邹浪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他忽然冲了去，伸了双臂，挡在了御井堂与丧尸之间。

    他宁愿被丧尸撕咬的是他，而不是那个人。

    就在他扑在御井堂上的那一瞬间，周围的所有丧尸都不见了，邹浪看到只有御井堂一个人孤零零地趴在地面上，地闭着双，被他好好地护在之。

    邹浪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

    “教官……”他伸手去想碰御井堂。想去他角的鲜血，想把他搂在怀里，可是那人就那么睁睁地在他前化作一片虚影。

    邹浪支起了，茫然地跪在地上，看着自己双手中只剩鲜血，还有那带血的铭牌与一枚旧的螺母。他用手颤抖着把那枚螺母摘，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

    实验室中，邹浪猛然睁开睛，他的急速起伏，耳边轰鸣，意识几乎无法集中，睛也没法聚焦。

    到是大片大片的红，然后前一切逐渐清晰。

    邹浪随手暴地撤掉了仪上的线，从床上挣扎来，双一，摔倒在地。

    方亚舟想去扶他，邹浪却了一气，拨开了他的手，然后他努力站了起来，颤抖地举起手，低去看，他的手里没有血。

    那一瞬间，记忆与现实相接。

    他终于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记起来了。

    御井堂已经死了，就死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