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不怎么过生日，但是……三十岁了，有纪念意义的，还是过一吧？”

    “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真的谢谢。虽然我们可能因为各原因……无法像以前那样，但是我真心祝愿你，能找到自己对的那个人，摸到属于你的未来。”

    “我现在很幸福，很快乐，从没有这么快乐过。真希望让你也尝一尝两相悦的觉——当然，你这么优秀，肯定会遇到对的那个人的。”

    “那个，”关卿了气，温和的声音低了低，变得有正式，“其实，很不好意思，我之前由于一些原因，不小心得知了你家的事。当然我不是多闲事，只是……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也不能看着你一天天沉浸在自责、仇恨这些负面绪里。它们总有一天会拖垮你，这是我的亲经历。”

    窗外的风声渐渐停了。

    室安静的可怕，只听到叶梓剧烈的呼声。

    “你足够好了，”关卿在录音里笑了笑，声音净，带着三月的光，不刺但也足够明亮，足够照见前路，“你不需要去任何事，也已经足够好了。这是谢许对我说过的。现在，我也把它送给你。”

    “你不需要把一切控制在手里，你不需要去伪装，你不需要那么累，你不需要背负那么多。”

    “你母亲的事，那不是你的错。虽然她是在你生日这天离开的，但是……那绝对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因此自责。”

    关卿顿了顿，很郑重地说：

    “我希望你可以……原谅自己，拥抱自己，自己。”

    叶梓的呼急促起来，压抑着什么。他握着桌角，握着，看不清脸上的表。

    他在这条路上踟蹰独行了那么久，他背着厚厚的行，背着一箩筐的仇恨，在脸上画满一层又一层的油彩，把黑暗、绝望的自己藏起来，对每一个遇见的人笑。

    直到这一天，有人对荒野冰原里独自游的人，伸了手。

    他天天都在微笑，他也不是不想，有个人……倾听他的哭泣、痛苦、愤怒、孤独。

    但是那个人，一直没有现。而他也在日复一日的伪装里自欺欺人，最后连自己都差信了。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是嫉妒谢许的。

    明明他们都在伪装，明明他们的本质都一样坏，凭什么，凭什么谢许可以被人、可以被原谅、可以……那么接近太。

    母亲去世后，时隔这么多年，叶梓再一次红了眶。

    “说这么奇怪的话，你别介意。”录音机里的关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们来庆祝吧。我准备了糕，很可能在离你最近的那个冰箱里。是我设计的样式，当然不是我自己的……用了你喜的蓝莓，希望你能开心。”

    关卿的声音不大，却很认真，他显然写过草稿了，但努力念的声并茂：

    “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一生所。”

    “希望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