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玦的埋葬地，他倒是从老仆那里打听到了，因在城外比较偏远的地方，祖母氏决定。等过两日天气没那么了，再雇车过去扫墓祭拜。赵泽就想在那之前，想办法打听到母亲被抛尸的地。

    其实他提这件事，多少有些想要借二房之力的意思。二房如今袭了爵，又有救驾之功。若他们帮他去打听，兴许大理寺的人会积极地回忆起当日把人丢到了哪里。

    但是张氏只是淡淡笑着听他说的话，仿佛并没有领会他的暗示。赵琇倒是挑了挑眉，似乎懂了他的话中义，却没有接话的意思。

    赵泽有些沮丧，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蒋氏对他来说，是有养育之罪的慈母，可对二房祖孙，却是生死大仇。她们不肯答应也是应当的，他不敢求。

    他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不知接来该说什么，屋里一时冷了场。赵演就迅速接上，说了许多讨好张氏的话，先是谢她老人家一路照看兄赵泽，带着他上京，还为他治好了伤，接着又谢赵琇和赵玮兄妹银把他弟妹给赎了大牢，让他们免受放之苦，然后叹一番，从前还以为两家人关系不好，上门来只会挨白，没想到曾祖母这般慈和蔼，姑姑也是厚好人，以后当多来给辈请安才是，接又又哭泣了一番，言生母小钱姨娘已经被押送上路，前往西北了，他努力想要筹够为生母收赎的银，但却困难重重……他一个人就接连说了小半个时辰不带停的，听得赵琇都有些佩服了。

    佩服归佩服，她可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赵演年纪还轻，虽然脸厚，但城府尚浅，有些话说得太白了，明显是想向二房要银去收赎其生母，最好是二房再面跟官府打招呼，让小钱姨娘少受罪，还打算以后常上门来打秋风。这事赵琇怎么可能答应？这一家都是二房的仇人，他们祖孙愿意对赵泽客气些，完全是看在他曾经阻止其父伤害张氏的份上。谁跟他家有亲呀？

    不过张氏看着赵演一心想要救回生母，对他的印象倒是好了几分。她说：“你的话我已明白了，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律法如此，是一丝都错不得的。小钱姨娘是罪属，既判了放，自然不可赦免，但既然可以收赎，你只筹了银去。若是银不够，我就再添上些，你拿去刑办好收赎，取了文书凭证，就找个可靠的商队同行，一路追往西北去，把你姨娘接回来吧。”

    赵演等的就是这句话，激动地立刻扑倒在地，向她重重磕了三个响：“谢曾祖母！谢曾祖母！”

    赵琇暗暗叹了气，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