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湘闻言都齐齐停了动作，刷地转看他。他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氏便又重新坐回床上，赵湘也低拭泪，泣着站起来。

    赵泽见状就有了不好的预，果然赵湘对他说：“汪家婶娘只是问问罢了，又没着我嫁。大哥替我去回绝了吧？只说不愿意我这个同胞妹妹远嫁就是，旁的都不必多说。”

    赵泽眉一皱：“你就这么不乐意搬去住？难是舍不得汪潼生？还是贪图大宅里的富贵享受？”

    赵湘听了就不乐意了，板着脸：“大哥说的什么话？祖母如今正病着呢，在汪家养病，自然比外得多。我总不能丢祖母不吧？自然是要留来侍疾的。”

    赵泽半信半疑：“真的么？你不是因为不死心，还想嫁给汪潼生，才故意要留来的？”他心里清楚，祖母那样本就不象是有什么病。

    赵湘又一次哭着扑到氏怀里：“祖母你听哥哥说的是什么话？！”

    氏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厉声斥：“有你这么哥哥的么？不知为妹妹着想就算了，还要污蔑她？亲事是汪家人不知恩，趋炎附势，她为了我的病，受了再大的委屈都忍来了。你不骂汪家，怎的还要怪起你妹妹来？你若有本事，我们祖孙也用不着寄人篱。如今我住在汪家，给你省了好大一笔用度，你怎的就不明白辈的心？！”

    赵泽听得脸都红了，羞愧地低：“是孙儿错了。孙儿只是担心妹妹。若她当真与汪家二少有了什么首尾之事，汪家二少允婚，汪太太却为她娘家侄儿提亲，可见汪家都知了。妹妹再住来，也只会受人白罢了，这又是何苦？倒不如搬去，好赖都能自家主。”

    氏当然不会听他的。婚事摆了个乌龙，没成就没成，但这只是汪太太的侄儿这边没成罢了，汪家还不知她们祖孙盯上了汪潼生。汪太太如今那么喜赵湘，赵湘未必没有再拼一把的机会。

    她瞥了瞥大孙：“我这病还要在汪家多养些时候，搬去的事，过些日再说吧。你现在就去前，跟汪东升夫妻说，舍不得妹妹远嫁，然后把婚事回绝了，但切记不可以得罪了他们，要守礼，知么？”

    赵泽只觉得荒唐无比，却不知窗外的香环，抿嘴低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