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到，祖母对于社这回事，似乎在不知什么时候产生了畏惧的绪。从前在奉贤时，亲友家，或是其他乡绅家，熟悉的不熟悉的，有亲的没亲的，有人上门来向她问好时，她还兴的，并没有排斥的觉。可京城后，除了偶尔去过一两回广平王府，也就是熟悉的国将军曹家，她还愿意常来常往，其他人家几乎都保持在礼尚往来的阶段——意思是只相互送礼，但主人彼此不见面。上别人家里客更少，就别说主动递帖请安了。

    张氏未到京时，赵玮还时常跟别的人家常来常往，她来了以后，赵玮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读书，这社就少了。幸好他是男，大朝会结束后还有跟人接谈的机会，平日偶尔也会跟曹冉等人见面，基本的社活动还是有的。但比起之前，就少了一些。赵琇虽然不好说祖母什么，但心里意识地觉到，这对建南侯府恐怕没什么好。

    赵玮也隐隐有所察觉，不过他不会说祖母什么，只会心中愧疚：“都是孙儿无用，若孙儿能象祖父一样，令祖母也安安心心的，不必担忧会被人为难，祖母又何须忧虑呢？”

    张氏哪里舍得孙自责？忙：“这与你何？不过是我年纪大了，又多年不曾，心里担忧礼仪生疏，会唐突了贵人罢了。其实从前你们祖父还在时，我晋见先帝元后，蒋娘娘在旁陪伴，一向十分和气，想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把卢妈叫来吧，我让她陪着，好好温习一晋见的礼仪，也省得明儿会差错。玮哥儿再顺帮我写个帖递上去，明日陪我谢恩。”

    赵玮微笑着答应了，去了小书房那边写帖。赵琇去叫卢妈，走到门边，想了想，又折返祖母边，挨着她耳旁小声说：“祖母，您多去陪太后说说话也是好的，去得多了，习惯了，就不会害怕了。”见张氏要说话，她又压住前者的手：“您想想，咱们家里就祖孙三人，哥哥年纪还小呢，您又要他考中了举人再仕，那要等上多少年？时间了，咱们家没有脸的人，说不定里就把哥哥给忘了。将来就算考中了举人。皇上又怎知哥哥有什么能耐？能给他安排什么好差事？但如果您常去陪太后说话，拉拉家常，让她知您的孙有多好，擅什么，不擅什么。太后心里兴了，兴许还会向皇上说起。咱们不求皇上会格外重用哥哥，好歹别让皇上忘了他呀！”

    张氏脸微微变了，双目旋即定的光芒，轻轻了：“祖母明白了，你放心。”

    赵琇微笑着转了房门。她就知。事关孙，祖母一定会勇敢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