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脸变了变，勉笑着说：“兴许是昨儿晚上没睡好，方才过来时，路上又着了风吧。”

    赵琇照着他的介绍一匣一匣地看过去，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要几张笺送人，需得寻几颜浅得又不俗气的彩笺，最好是没什么杂质的。不要洒金，不要虎纹，不要罗纹。最好是质地些的。”

    她想了想，就传话到前院，让人去城隍庙那边的文房铺传赵泽，把铺里的彩笺彩纸每样都拿些过来给她看。再要些彩墨和画笔，类规格她列了个单，一并让人捎过去了。

    赵泽很快就带着东西过来了。他是侄儿，血缘又近，倒是不必回避，赵琇直接就在书房见了他。

   卢妈叹：“老夫人说得虽有理，只是姑娘年纪还小呢，未必能明白老夫人的苦心。都是一样的年纪，都要过生日，她想要这墨，老夫人亲祖母的不肯给她，却愿意给方家五姑娘。姑娘心里怎会好受呢？”

    赵琇想了想：“你祖母的病好了吗？”如果病好了，大概就有神折腾孙了。他们祖孙三人去了广平王府的温泉庄上住了半月，回来后又一直忙活的事，腊月将近又有许多事要忙，压儿就没腾空来问赵泽一家的最新况，看来还是得

    赵泽脸涨红了，低不说话。

    赵泽非常恭敬地给她行了礼。又问候了张氏和赵玮两位辈，然后将带来的纸品一匣一匣摆开给她看，了简单的介绍，又问：“姑姑是想要彩笺什么呢？若是家常使用，这一匣蜀地产的薛涛笺就极好。有十个，，最适合闺中女儿。这一匣是南京十竹斋的笺，他家的饾版拱笺最有名了，用来自用或是送人都是极好的。”

    张氏笑着摆手：“没事，那孩心宽着呢，一会儿就好了。”

    赵琇见他脸发青，两只黑圈明晃晃地挂着，好象很憔悴的样，连脸都比上回见他时瘦了许多，心中疑惑，便问：“最近店里生意很忙吗？”

    赵琇也不理他。径自挑了四、五匣看得的，又瞧了瞧他一并送来的彩墨和画笔。：“先这样吧，等我试一，若是不够了，再打发人到店里要去。要多少钱，你都记在账上，月底归账到公中来，叫账房一并跟我结算。”

    赵泽连忙答应了，见她已经不打算再挑，便把她没看中的纸品重新收好。

    赵琇瞥了他一：“自然要先从自家店里找，若店里没有。我再去问六房的南纸铺也不迟。”他难忘了文房铺是建南侯府开的？

    赵泽忙笑：“年底要走礼的人多了，因此生意比平时好了许多，确实有些忙，但侄儿还能应付得过来。”

    其实赵琇回到房间，气就消了。她又不是真的小孩，怎么还会为了一块墨给自己不痛快？只是祖母那边，她是不指望能再到好的彩纸了，万一祖母又说。有一刀非常珍贵的上等好纸又或是哪个古董砚台可以拿来送给方仁珠，她是接还是不接呢？

    赵泽想了想：“南边来的上好粉蜡笺就有这样的，只是我们店里没有，姑姑何不打发人去六房的南货铺里买些？我们店里都是中等的货，上好的……不敢说没有，而是有也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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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的瘦成这个样？”赵琇歪着看他，“面也青青的没什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