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孩，他们的约定应该随母姓。但那时候随母姓的人太少了，我爸觉得丢人，不想让我跟我妈姓。后来他俩商量了半天，想来个折中的法：没有姓。我本上就是楷璇。”

    其实说“商量个折中的法”实在太客气了。没有姓氏这个决定，是楷璇爸妈在无数次吵架之后各退一步的妥协。

    穆丹青拖音“哦”了一声，又问：“你怎么来我们班了？”他其实原本想问是不是因为他才来，但是话到嘴边觉得太自作多和矫，换了个问法。

    楷璇很自然地说：“我这非正规途径学的，又是理科生，没得选。”

    穆丹青在心里嘲笑了自己果然有自作多，不再开了。

    楷璇也不主动说话，注意力几乎立刻回到了那本《五年考三年模拟》。其实早读的铃声已经响过了，但班主任还没来，十九班作为学渣聚集地，本就没学习状态。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地互相分享假期见闻。

    穆丹青看楷璇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讪讪摸了摸鼻，把画夹摆到桌上，一张纸和一支笔，开始无聊地写写画画。

    一张素描人像画到一半，一个着镜的矮墩男人走教室。男人看着还不到三十岁，白皙的肤和不到一米七的更是减龄许多。他虽然着好脾气的娃娃脸，但是一脸低气压的时候班主任的威仪还是有的。他走上讲台的瞬间，教室就像突然被击了复位键，所有人瞬间回自己的座位坐好，拿课本开始装模作样。有几个人的课本拿倒了都不知。穆丹青还在专心画画，丝毫没有回到自己座位的打算。

    班主任扫了一教室，目光在最后一排的穆丹青和楷璇上停了停，然后清了清嗓：“同学们早上好。”

    全班同学有气无力地齐声说：“老师早上好。”

    这死狗一般的神面貌是学渣班的日常。班主任见怪不怪，懒得计较。他指着楷璇所在的角落：“今天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楷璇你来一自我介绍。”

    全班同学齐刷刷地回。

    前一秒还沉浸在五三中的楷璇像军训一样迅速起立：“报告康老师，我叫楷璇。”她停顿了一，似乎觉得这么简短的自我介绍跟没说毫无区别，于是又补了三个字：“复读生。”

    班主任康泉也觉得这个自我介绍有尴尬，于是循循善诱：“你平时有什么好？你最擅哪些科目？不要这么拘谨。了这个班，都是一家人。大胆说一些关于你自己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