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电话那楷璇没说话，穆丹青又问：“你是不是早知了？”

    楷璇冷冷地说：“你觉得我听上去像是不好的样吗？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吃药就是对你璇最大的安了。”

    带着脑里纷纷扰扰的思绪上完午的课，穆丹青魂不守舍地给楷璇打了个电话：“璇，吴铭走了。”

    电话那的穆丹青哭了：“他都没问问我介意不介意！我不在意他是HIV携带者啊。我喜他这个人。他有HIV又怎么样？好好保护措施，我可以跟他过一辈的。”

    楷璇特别想说那个可能不是不小心破的，特别想说吴铭是过不了自己的坎儿。但她不想让穆丹青觉得吴铭是坏人。她沉默了一会儿，柔声说：“和艾滋病毒携带者一起生活风险太大了。不是一个人的事儿，是两个人的。如果他觉得离开你更好，你就成全他。毕竟这意外事故可能再次发生。”

    楷璇正在宿舍啃面包，着满嘴面包嘟嘟囔囔地说：“宿舍呢。期末前估计都会在宿舍上自习了。”

    穆丹青在电话那哭了一会儿，渐渐平静来。他心里其实知：如果是意外破掉的，吴铭真的想穆丹青平安无事，那他当天夜里就应该急到医院开阻断药。艾滋病阻断药最有效的服用时间是危行为之后的两小时之。可是楷璇不说，穆丹青也不说。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换楷璇或者穆丹青站在吴铭那个位置，有一个有可能共度一生的人摆在前，不一定会比吴铭得更好。

    楷璇叹了气：“我那时候还真不知。我那天火气大是因为这事我也经历过。不是HIV，是HPV。能造成颈癌的一病毒。我侥幸，没得上。但我还记得我知我前女友可能有HPV的时候的那心慌。我让你吃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个‘万一’真的发生，只不过是墨菲那老东西的乌鸦嘴又应验了。”

    楷璇反问穆丹青：“这还重要吗？他希望你知他是你的。他离开是希望你能过更好的生活。”

    穆丹青问：“是因为……他真的有艾滋病吗？”

    穆丹青就带着烧了的脑袋走了期末考场。艺术可能真是个梦幻的东西。他乎乎画来的作品被导师大力赞扬，期末考试专业课全系第一。

    穆丹青回忆了上上周日：“那不就是送我去医院那天？璇你还好吧？我不知你也分手了，还一个劲儿拿我的事烦你。”

    楷璇的声音很镇定：“我和你言哥上上周日就分手了。蓝琪是个小叛徒，投你言哥温的直男癌怀抱了。让他们癌症患者自行抱团取吧，我离他们远。”

    楷璇了一气：“不算很早。但我跟他说了要他自己和你谈，没想到他这么怂，不声不响就跑了。”

    楷璇听到那委屈的小声音心里揪得疼了一。她觉自己费了这么大劲儿保护得没缺胳膊少儿的一个弟弟，吴铭说伤他就伤他。

    穆丹青颤着声音说：“怪不得你这么大火气让我吃阻断。你怎么知他有病的？”

    穆丹青有地问：“言哥和蓝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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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丹青哭完才想起来问楷璇：“你不是还在自习室吧？我是不是影响你学习了？”

铭的父母对吴铭在B市的生活状况大概还不如穆丹青知得多。

    暑假穆丹青照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