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筠闻言，面一肃：“当年扁鹊见蔡桓公，华佗治曹公，都因害怕针砭而不肯治疗，足见人们害怕针砭更甚于疾病。如今你要针砭刺，武后不许，也是常事。”

    刘盈素来是个快耿直的，也唯他敢直接驳郑筠的话：“昨儿个才发了风，就算到了洛行, 也未必就能见好。”

    初晓的朝才刚破云层，千丝万缕的光线便已透过薄薄一层窗纸斜穿屋, 映在太医博士们苍白而疲倦的脸上。

    李璟不轻不重地挨了这一，闭着睛缩了一，像个被抓包偷腥的小猫崽，叫人也不是恨也不是，只能揪着后颈小小教训。

    “既然如此，你在针科挑几位可信的人才，随从圣驾。”郑筠缓缓，“至于科，由老夫、刘博士、李博士三位跟着，外科里再甄选几位就是了，左右都是差不多的。”

茶，顺手又敲了敲李璟的脑袋。

    “依老夫所见, 圣上的风系风气上逆所致, 只要砭刺微血, 就有痊愈的可能。”他话锋一转，叹了气，“可惜皇后不许老夫施针，她说针砭刺，形同斩首，是断断不可行的。这，老夫也不敢针了啊！”

    太常寺中, 晨钟悠然。

    “既然如此，那就由陈继文陈博士暂领太医署事宜。”

    郑筠的脸并没有被晨光照一温意：“圣上和皇后已决意要往洛行修养，此行非数月不能回。因此，太常丞公已令要老夫即日拟好随行的太医人选，务必要在洛行期间保得圣上龙无恙。”

    没想到这小包还是个纯芝麻馅的，看着薄糯好拿，切开倒全是黑的！

    秦鸣鹤也是孙启立同年资的副太医丞了, 领衔针科所有太医博士，在风一病上确实更一筹。

    说罢，将目光投向沉默半响的张起仁：“孙博士年纪太大，又有疾病缠，轻易劳动不得。刘博士走了，让他略照看周王殿便是。至于你……”

    “老夫取你谨慎细致，学识厚实。但也知你心太，治不住人。”他环顾一圈，目光似

    见他师徒二人并不言语，他才安心接着：“如今太殿留监国, 张博士是第一个不能走的；沛王大病初愈, 学生也实在不敢离开。我们科几位算来算去, 都是不事的, 要论随行的太医, 还是须要针科的秦鸣鹤博士跟着才是正理。”

    秦鸣鹤倒也早有此想：“若圣上视力恢复，病好转，到时候再提针砭刺，皇后兴许也就答应让老夫试一试了。”

    他细细思忖一番，倒算个折中的法：“不能刺，就刺百会，先要圣上恢复视力，然后再解决风的问题。”

    第37章 反治其人

    见几疲惫的目光都落在他皱纹横生的老脸上，秦鸣鹤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一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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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敲是替太平气，这孩明知五灵脂就是鼯鼠便，还装不知的样逗太平。

    张起仁一拱手：“太殿不日就要启程前往郿州，亲查灾，学生恐怕不能留在安城中。”

    陈继文刚想推脱，郑筠已经重重一敲手杖，神冷肃来。

    陈继文怕二人相争，不徐不缓：“刘博士言之有理，更何况太医署近来年正是乏人之际, 要是有年资的老太医们都去了, 太医署里又剩得几个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