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这个心思，是不敢。

    “方向好、穿透能力、声能较集中。”那人跟木偶似的背完这一串，其他人也听着一脸茫然。

    这要是赵青玉能听见他的腹诽，肯定又笑起来了。

    “超声波的特？”

    他翻了翻上来的作业，又开始考问上节课讲过的知识：“平面镜成像的特？”

    宋人对化学又没有系化的认知和整理，自然没办法造平而透亮的银镜来。

    那人战战兢兢站起来，背书似的畅：“声音是有振动发生的，振动停止，声音也就停止。”

    可现在，别说青玉这个讲啥啥明白的老师了，他手连PAD都没有，碰到不会的东西照样什么都不会。

    辛弃疾心想这些人连临国的医院都没去过，哪里听得懂超声波的运用和意义啊。

    都是读四五大的，这士也真是朝廷费劲心思挑来的‘聪明人’，文章写得一个比一个好，有好几个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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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万个问题当然会有不耐烦的时候，但本人也相当好打发，只要辛弃疾帮他敲敲山桃或者泡杯咖啡，讲个三四个小时都无所谓。

    “今天理课，先复习一之前学的东西。”

    什么唯主义理论，什么政治学门，什么地理基础概念，全TMD往死里背就是了，背一遍不行背两遍！

    可怕的不是自己不会，是还要理那婴一般的九个士。

    蓝猫淘气三千问真是个好东西呀。

    辛弃疾在夜人静的时候总是会坐来想一想，心里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当初怎么就对这些东西产生兴趣了？

    十天来，一个想退学的没有。

    ——如果这是学文科，当然是如虎添翼，好上加好。

    他低看了自己准备的教纲，随便了个士的名字问：“声音是怎么发生的？”

    但老赵同志这不就了令，要求只学理不学文嘛。

    这当然不能怪人家蠢。

    文思院还一群大小官员凑过来照镜，课堂秩序都不好维持。

    这九个人，平日里和他平起平坐，谈笑风生自如的很。

    等把人都驱散的差不多了，这银镜的成像才有办法继续往讲。

    辛弃疾十天来，当真是讲的燥了。

    脑阔疼归脑阔疼，但书还是要教的。

    上节课讲到平面镜的时候，还是他拜托皇借几面镜来，课才讲的去。

    这要是跟文思院退了学，那就等于是跟临安城的所有人都承认自己是个蠢，是个心气傲着想去考城北中学的蠢笨东西，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我当初，到底是怎么学的懂这些东西的？

    这个时代哪儿有这么清晰明了的镜啊。

    可是一接理化学，就一个个跟鸟似的瞪圆了睛望着他，满脸都写着疑惑不解，就差举个牌表示‘真听不懂’了。

    问题是，临国的应试教育，讲究的不是过目不忘啊。

    而当他把镜小心翼翼捧来的时候，所有人在看清自己真实面貌的时候都吓了一——

    辛弃疾一走书堂，九个脑袋就同时抬了起来，一个个手里都捧着抄好的课文——那行楷正楷写的都跟打印稿似的。

    所以超声波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