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造反，最需要的不就是那么几样，钱，粮，兵，跟着揭竿而起的党羽。

    卫沉蕤一面比人短着那么些——她毕竟是个女郎，一面又得多，难免叫人觉得心里不稳当。

    他是犹疑了，卫燎却不觉得有异：“她要是不能成事，这不算助力，她要是能成事……”

    接着是一声轻飘飘的冷笑：“到时候死名灭，诸般谋划防备，也不过枉然。”

    这话说得古怪又不祥，转瞬之间又从方才条分缕析明白冷静的皇帝，变成了裴秘最疼伺候的任孩。况且这孩还手掌大权无人制约，任妄为。

    其实卫燎这话，倒不算错，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也就是这样的，然而正是双方摆开战阵对垒的时候，说这样的丧气话，就不应该了。好在卫燎说过也就算了，并不很当真，起事来也照旧捷独断，裴秘也是时日了熟悉了，再听到这些话也就是心里咯噔一，倒学会说服自己不要太当回事了。

    往回寻思一番，想起他得来的消息，前一天黄昏卫燎才和傅希如“疑似起了争执”，傅希如离他就到了中书省旨，虽说当时是在气上，可无论是答允婚事，还是改换封邑，都是心思缜密，仔细算计过的，虽说十分可怕，但这只会让裴秘更放心。

    他不知这份功夫是先帝如何训导来的，只以为卫燎生凉薄，帝王本刻骨里了，虽然唏嘘，却不知卫燎心里在想什么。君臣二人静默一会，卫燎才突然惊醒一般问：“卿这样匆忙赶来，是怕朕傻事呢，还是怕朕七六迷了心窍，了耳聋目盲的废？”

    卫燎能这么说自己，裴秘却不能承认二者都有，闻言只是诚恳的摇：“陛谋划者大，臣向来是知的，只是此事事突然，与其等着木已成舟再知原委，倒不如过来一趟了。陛想的这样完备，臣就放心了。”

    他不说实话，卫燎也并不在意，猜也猜得来裴秘这差事也不好，于是只望着他笑笑：“帝王多数都是如此，不这样的，就都……死了。”

    史上横死的皇帝不少，他通读经史，聪明过人，看过了就再也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