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就是她的机会。

    真正给她机会的，恰好是卫燎的所作所为。

    虽然和这两人见面都不多，卫沉蕤看人的光却不会错。少年人的恩重向来无法久，何况卫燎拥有太多，注定不懂珍惜与退让，傅希如年少就名满天，同样是傲骨铮铮，总有一日留芥，终生都无法修复。

    再往前几年，卫沉蕤绝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和傅希如成婚。这个人在她父亲那里得了个“明”的考语，又因为能够散骑常侍那么久而越发显得不可测，倘若不是时也命也，她是不会愿意走到今天的。

    听闻傅希如回京之后，她就秘密送信过去，试探对方的态度，取得共识，也就互相扶持。回京因谋划许久，也因卫燎如她所料要看看她还能些什么，而顺利成行。

    人们对君之，总是想的淡泊如，轻盈如，辱不惊，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傅希如并非君。他也衔恨，他也煎熬，他也会因而成毒，既然守不住，就亲自一把火烧掉。

    剩的无非是合纵连横，寻找可以借靠的势力。

    她所料不差。

    国朝至今二百年，期间未尝没有宗室，坐稳天的，靠的就是前一个皇帝不仁，庸碌，只要时机恰当，同样都是卫氏的人，卫沉蕤的也足够她站稳。

    “他是我阿爹的旧，”她称呼废太这许多年都没有改过，神态也坦无伪：“当年我怒祖父，迁到房州，他已经被褫夺武职，赶来护我，就……一直到了今天。”

    所谓“我将他留给你”的允诺是卫沉蕤的试探，试探的结果却叫她不得不挂心好几天。她慢慢琢磨明白，傅希如和自己是一样的人，决绝又。

    她从未想过借助自己的貌，或者他人的些什么。红颜易老，恩易逝，都是靠不住的东西。东太妻妾无数，没有一个能够靠着貌和初始的一怜就屹立不倒，何况她所谋的远不是一般女人想要的，用这招数就是自取灭亡。

    卫燎的傅希如的决裂透一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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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的神中有淡如薄雾的哀愁，傅希如看得分明，也就不多问什么，接受了她的解释：“殿大可放心。”

    他察觉了自己和边侍卫的异样，卫沉蕤也并不吃惊。她早和傅希如约好，婚后在每月在公主府住半月，再到国公府住半个月，这事原本就要开诚布公的谈。

    两人的志同合，也实在是让她吃惊。

    两人毕竟只有夫妻之名，分和别人有夫妻之实也是应该的，因此前一夜没来得及说的话，之后在车上卫沉蕤就说了。

    虽然回到安是其中一环，其实反而是最早谋划的，毕竟她只有在国家中心才能有最大的力量，集结宗室，获得朝中认可。

    他绪从昨夜起就始终不，这卫沉蕤早就发觉了，想起方才中见到的卫燎，禁不住觉得是自己拆散了两个苦命人，摇一摇：“你

    他终究不舍得对卫燎放任自，让他随心所的折腾，正因两人都太看重天，帝位，反而无法取得共识，相安无事，只好纠缠在一起恨不明的搏斗。

    在人世间终于遇到一个同类的觉十分微妙，卫沉蕤品味许久，一面对傅希如生更多的欣赏，一面又不得不到畏惧。正因她清楚自己能到什么，才对另一个同类警惕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