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燎手掌权力将近十年，乾纲独断，无人敢直面他的锋芒，然而总是觉得自己才刚懂得权力的滋味，懂得每个人在自己上投注的希望，懂得他该怎么，又该怎么场。

    这倒是听闻丈夫即将征的正常反应，以卫燎的光看来，傅希如那样平静，反而叫他有些微妙的失望。

    有些人就是如此难以满足，他要你以赴火，要你捐弃生命，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守住自己的，扎自己的，哪怕代价如此惊人，是被新生的帝王一剑封。

    他这辈要吓傅希如一的绝佳机会难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这个柔弱无力，尚且什么都无法掌握在手的孩如今已经成了他的另一只锚，以卫燎的固执，绝不可能给决裂的机会，他会极尽所能的去挽回。

    虽然借着承明说话的人都被卫燎在心里记了一笔，然而放他在边也不仅仅是于卫燎不愿意多听人唠叨的心愿。他已经没有意愿再一个孩来，承明的太位早晚都是他的，于权势也不必太过制约他，早晚要习惯，不如从小开始。

    不过与夫妻之义不同的是，他和傅希如从一开始就是君臣，傅希如并非终生都要仰赖他的女人，而是要借由他来完成自己终极的愿望，因此他越是慨然，越是激昂，越是不可被击溃，越是无不摧，就应该越靠近对方的期待。

    想到这里的时候卫燎难免想起自己的父亲，先帝。

    当年卫燎不能明白，其实很为先帝对先皇后是否有过真心而疑惑执着，等到他自己也为人父，就不得不觉得一切明白如同白纸黑字：倘若没有真心，哪里能这样直白的偏之实？

    亲征主意已定，卫燎也就简短的对二人说了几句，更重要的是之后的嘱咐：“俟朕走后，严守门，等闲不得，尤其太为重中之重，命妇请见也都停了，至于公主……”

    其实况未必会坏到这个地步，然而该说的总要先说明白。卫燎嘱咐完，就见到两个女人忧心忡忡的模样，然而这样的大事，既然前朝没人能够让他收回成命，她们自然也就不必劝谏了。

    如此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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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他还没有储的机会，仍旧被先帝带在边，其实无形之中给了废太很大压力，因为近楼台，凡是正因与他毫无关联，才能被他轻易动摇。譬如同一桩上达天听的案，废太为人说难免百般为难，卫燎就可以轻轻松松率直以告，再比如同样是嫡皇，然而先帝卫燎就可以毫无节制，面对废太就总有三分敲打警示之意。

    闱秘事一向如此，除了当事人，再没有人知真相如何，卫燎懂事不晚，从未有一次真的问。后来先帝把他培养成继任者，反而不如从前亲密，就更加不会谈起这样的话题，如同父亲谈起妻，儿谈起母亲一样谈论在彼此生命之中至关重要的那个女人。

    他不愿意让自己最后和儿也变成这样。

    当在京，需要他特意提起的公主，也就卫沉蕤一个了，看到贵妃对这两个字的反应，卫燎终究没有把话说透：“朕对公主，另有安排，她也不会，倘若有事，可以垂帘决断，不要轻信外面的消息，除非看见朕亲笔遗旨，否则……哪怕说的是朕已经故，传位太，都不要信。”

    贵妃站起，端端正正的和李婕妤拜：“妾，谨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