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与关越各自一浴袍，坐在餐桌前，关越喝茶看金时报，天和喝咖啡看硅谷新闻，关越吃熏面包、煎与茄焗豆，天和吃燕麦粥。方姨在换天和房间的床单，放了张赫的《五首卡农变奏曲》，音乐声里蕴着雨过天晴的清新空气，就像他们在剑桥郡一起生活过的每个早晨，那些日近在咫尺，熟悉得仿佛从未改变。

    鹦鹉：“……”

    房间里，听到对话的天和顿时被吓一冷汗，光着脚跑了来。

    关越：“……”

    关越看着报纸，答：“待会儿去公司一趟，礼拜回太原看爸妈和爷爷。”

    它侧着脑袋，晃过来晃过去，盯着关越左看右看，仿佛憋了一肚话不吐不快，偏偏鸟嘴又被绑住了。

    关越“嗯”了声。

    关越，放杯，来到鹦鹉架前，轻轻地了声哨逗它。

    单独一个人沉浸在程序里的时候，天和对想得很少，但这几天与该死的关越再见面后，便令他早已平静的心又蠢蠢动起来。

    “第二年，天衡就离开家，去研究院了。”方姨着镜，用一个挂机给关越熨衬衣，笑，“为了保守重大机密，这些年里，一次也没回过家，电话也没打过，就连他们的爸爸去世，也是天岳办的。这房上上，一没变，总觉得他们三兄弟都还在跟前。你爷爷还好吧？”

    方姨正在准备早饭，也不回地笑：“看见衣服就知是小关，好久没来了。”

    方姨解释：“这几天它有拉肚，才吃了药，怕吐来，所以把它嘴绑着。”

    天和还不想起床，正懒懒躺着，听见浴室里的声，想到方才醒来时，转抱住关越，半睡半醒的刹那，那怦然心动、肾上素分陡然加速的觉，令他真真切切地觉到，自己确实很久没有过生活了。

    “小金就是你带小天去玩的时候，在哥比亚买的。”方姨笑，“还记得吗？”

    “今天不上班？”天和边看新闻边问。

    谢天谢地——金刚鹦鹉的嘴上被绑了一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天和：“衣服烘好了。”

    “方姨早。”关越。

    金刚鹦鹉抬起右边翅膀，险些扇关越一掌，关越捷退后半步，鹦鹉却不依不饶飞了过来，脚上链拖着鸟架晃来晃去，关越上抬手握住它，把它回鹦鹉架上。

    鹦鹉侧着，与关越对视，一人一鸟，相顾无言。

    “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几岁不？”方姨把衬衣在洗衣间里摊开，笑着问关越。

    声停，关越冲完个冷澡，在发，与方姨说了几句话，天和听不清楚。关了风机以后，方姨递给关越一杯茶，关越便端着杯，穿着棉拖鞋，在家里转了两圈，观察这个房。

    关越，注视金刚鹦鹉。

    “八岁。”关越答，“那年天和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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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越：“嗯。”

    关越，去浴室洗澡，方姨又说：“牙刷巾都给你准备好了，衣服烘还得一个小时，洗完来，吃了早饭刚好。”

    “谢谢方姨。”关越在方姨面前倒是很礼貌，去洗澡了。

    “它还记得你呢。”天和随，望向方姨，心照不宣地激，去洗澡开饭。

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