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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致。

    卫韫在努力听，可是他已经有些听不去了。

    楚瑜看着卫韫的模样，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然而饶是此刻，他也没有用力，他克制住自己的力，仿佛在寻找着某藉，将脸贴在了楚瑜手上。他一直在冒冷汗，哪怕是在的药汤里泡着，他的都格外冰凉。

    沈无双倒完药，直起来，瞧着卫韫。

    卫韫一直在浴桶里，他已经疼得咬穿了帕，整个人都在颤抖，却仍旧是控制着自己，蜷缩在浴桶里，一言不发。

    “第一碗药，如万针扎。”

    于是南越虽小，却在西南边境，对抗着大楚这样庞大的国家。

    等到第三个时辰来临，卫韫的神智几乎是模糊的，沈无双将药给他喝去，卫韫整个人都在发颤。

    “他很好。”

    可卫韫没有。

    楚瑜看他在药汤里蜷缩着，她伸手，将手放在药汤里，却也受不到任何痛楚。

    楚瑜垂眸看向卫韫。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沈无双端着一碗药走来，递给卫韫：“喝了。”

    听到这话，楚瑜整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第三碗药，剥。”

    沈无双终于开，神里带了几分敬意：“我见过最韧的病人，也只在里面呆过四个时辰，而且早在第二个时辰就大喊大叫要来了。他……很好。”

    她只能故技重施，继续沿着方才的话题讲去。

    对敌人极尽残忍，对自己的族人全心全意。

    他只有十五岁，可是任何时候，他都能克制好自己。他背着父兄归来时没有崩溃，此时此刻疼到这样的程度，也不吭声。

    楚瑜觉得这冷顺着她的手，来到她心里。她

    当楚瑜正视着卫韫的自控和冷静，密密麻麻的疼就从她心底涌来。她忍不住抬手，覆在他的上，沙哑声：“小七……”

    他意识想要起，却又迅速反应过来，死死将自己压在了药汤里。沈无双赶了块帕给卫韫咬着，同楚瑜：“你继续看着。”

    那时候他们肆意张扬，带着些许幼稚青涩，哪怕是顾楚生十五岁，背负着家仇远赴边疆，却也会对着当地乡绅傲气不肯低，被欺辱时因为狼狈让她开。也会绪失控，也会因为疼痛退缩。

    药汤加去的时候，卫韫赶到仿佛是有刀刃划过血，一块一块将剃来，似如凌迟。

    “第二碗药，千刀凌迟。”

    “第四碗药……”沈无双迟疑了片刻后，慢慢：“自骨到血，无不疼至极致。到底多疼……我没敢试。”

    她皱起眉，看着往里面加药汤的沈无双，皱眉：“到底有多疼？”

    卫韫迷离睁，呆呆看着楚瑜。他颤抖着伸手，握住了楚瑜放在浴桶边上的手。

    他一贯控制好自己的绪，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

    卫韫咬着牙，就着沈无双的手一饮尽。沈无双又提了一个桶来，将新熬制好的药汤加去。

    她说的事儿其实并不有趣，都是些小时候的见闻。然而听着听着，不知为什么，卫韫就被她的声音完全引了过去，他疼痛减轻了很多，就静静看着楚瑜，像一个孩一样，目光迷离。

    楚瑜不由得回想，自己的十五岁，顾楚生的十五岁，楚锦的十五岁，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