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来的是陈穆久的沉默，既没应声也没反驳，卫衍却是并不在意，伸手将他被风的碎发拂到耳后：“走吧，带你去逛逛。”

    二人走近了，将士们注意到他们，纷纷停动作问好，卫衍简单打了招呼后对陈穆介绍：“前些日李徒在常渝城采购时恰好遇到卖天灯的老人家，对方年纪大了，只有这一项手艺，却等着天灯换来的银给妻治病。李徒听闻后便拿钱将灯全买了来。”

    据说天灯最早被用来传递军事消息，但随着各工的诞生，这古老的联络工便渐渐被弃用，转而变为民间的一祈愿方式。

    他虽然应了，但应得太过随意自然，卫衍猜他心该是不信的，便又绕到他前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以后我会陪你过每一个新年。”

    卫衍有些诧异：“你们家中，连这个也不讲究？”

    “理是这个理，但有时正因为明白自己无法到，才想

    卫衍光是想象那个场景便觉得心中疼，那的日也不知陈穆过了多久，在这样云淡风轻的描述背后，又是多少默默咽孤寂的日日夜夜。

    大家享受着这一刻的相聚，连被当作主端上桌的粮也吃得津津有味，耳旁传来外棚将士的庆声，众人以茶带酒相互碰杯、拥抱，彼此祝福。

    虽然对放天灯祈愿的法早有耳闻，但这还是陈穆第一次亲见到这样壮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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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条件简陋，年夜饭也远没有中致，可在陈穆心中，却比以往他所经历的任何一个年都要来得闹。

    “阿徒人不坏，只是想问题简单了些，绪又都写在脸上。”卫衍也知那日李徒将敌意表现得太过明显，以陈穆的聪颖，定是察觉到了，这时便乘机多解释了一句，又问，“我们也去写一盏天灯吧，你可有什么心愿？”

    “心愿啊......”陈穆想了想，笑起来，“比起向天祈愿，我更愿意靠自己，有什么想得到，就自己动手去争取，不是更好吗？”

    这日大多他都会给屋里的小厮丫鬟放假，让他们回家与亲人团聚。所以世人期盼的新年，在他这儿也不过是一桌饭菜，一个人，并无什么区别。

    营地很大，卫衍带着陈穆往校场那走去，校场上此时围了不少将士，在他们，是一盏盏正逐渐升的天灯。

    陈穆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好啊。”

    饭后卫衍原本打算直接领着人先回寝帐，陈穆却拉了他的衣袖问：“能带我走走吗？我好像许多年，没受除夕的气氛了。”

    “没想到李将军还有这样的善心。”

    许许多多橙黄的灯盏汇天空，它们照亮了黑夜，了星河，在这一片空旷的土地上，自成一派风景。

    一句话脱而：“以后每一个新年我都陪你一过。”

    这边境之地天寒地冻，煮的大锅饭放了一会儿已经几乎凉了，不能喝酒，连壶中的茶也早没有了温度，但这些都无人在意。

    陈穆摇：“他们就算闹得再凶，这表面功夫自然还是要的，只是我因为原因，除夕往往也不会与他们一，大多是让厨房单独装一份吃送到卧房来。”

伙房，吕义与陈穆的闲谈自然停了来，全桌人在卫衍的示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