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想什么？”遥远睁开。

    谭睿康想了想，说：“说你命好，命里从来不缺钱。一辈顺风顺，总有人着你。”

    谭睿康：“好，不说，不过那算命的有一句说得很对。你记得那老瞎么？”

    遥远：“说得也对。”他确实从小就命好，而且天生被人惯着，离开父亲以后又有谭睿康这个兄的照顾。

    遥远完全没有印象，说：“他怎么了？”

    遥远：“还不是你要骑车，不然也碰不上疯狗。”

    谭睿康嗯了声，说：“瞎说大爷爷当兵那会杀的人太多，血气重，所以咱们谭家香火不旺，后来大又生了你妈妈。”

    谭睿康：“就是大去世的时候，一个老瞎过来，姑丈给了他一百块钱。”

    谭睿康笑：“当然，算命的要现在碰上你，你就使劲儿堵他的话吧。”

    遥远：“老瞎？”

    谭睿康说：“说我是灾星，不过也会遇上贵人，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从十七岁起，碰上贵人的时候，命就转好了。”

    谭睿康的指摸了摸遥远的脸，他的手指燥而温，带着好闻的肤气味，说：“这儿全是碎石路，以前我爸工地上有个人从坡上来，整张脸全毁了，血淋淋的，幸亏你没着。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他的温，他的微笑，他不知在什么时候走了自己的心里，朝夕相间的谭睿康已经不是现在的谭睿康。他仿佛变得更陌生，却也更有魅力……遥远不敢再想去了。

    遥远动容：“有这事？这不科学吧。”

    谭睿康说：“他是个算命先生，听说文革的时候被打瘸了，那会大爷爷大都在，大生不孩，瞎给她摸了摸脸，说让在树上挂个什么的……大就生孩来了。”

    谭睿康：“我也是听大以前说的，她还生了个男孩呢，大爷爷喜得很，可惜养不活，六岁的时候在河里淹死了。”

    遥远听得神，谭睿康说：“那老瞎跟咱们有缘分的，小时候给我摸过骨，说我命……那啥，不太好。还给你摸了的。”

    “他怎么说我的？”遥远说。

    “别这么说！”遥远最烦听到这话：“以前也有人朝我说过我把我妈克死了的话，你明白我的心吗？”

    过了很久，外面远远地传来叫声，一缕薄薄的晨光从门里飘了来。

    谭睿康说：“但磕磕碰碰也多，老天爷看有人你，就不想你过得太好，时不时会绊你一跤，推你一把，让你摔个嘴啃泥……总之就不让你顺心。”

    遥远忽然就想起来了，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五岁回来那会在堂屋里有个人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吓得他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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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错我错。”谭睿康笑：“我就是命，算命的说我八字大……”

    谭睿康也没有睡觉，答：“在想你。”

    遥远：“这就不对了，老不是说天不仁以万为刍狗么？天万在它中，都像拜神烧的草狗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吧，也不会喜这个讨厌那个。怎么会专门来欺负我？”

    遥远摆手笑：“我不和他一般见识，你呢？不说那些话，还有啥有用的么？”

    遥远：“……”

    遥远：“我还有个大舅？没听我爸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