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把细小的烟一坛泥土里，很快成一排，他半蹲在地，着打火机。

    幽幽火光中，他半明半暗，赵姮看见他上细小的胡渣，她心想，他路上要走十一个小时，那样的话天不亮就要起床赶路，应该没来得及剃胡。

    “赵姮。”

    “嗯？”赵姮回神。

    周扬微低，把打火机移到烟上，一瞬，闪亮的烟火窜了起来，周扬快速地把后面几烟一一燃，排的烟火串成一条银河，照亮这黑暗的一角。

    明明如此渺小，远不及烟的壮观绚烂，可这排在坛泥沼里盛开的烟火却刺痛了赵姮的。

    周扬收好打火机，走到她边。“真好看。”赵姮说。

    周扬手掌贴住她后脑勺，五指慢慢顺着她的发梳来。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得很慢。夜了，连小孩都被大人撵了回去，四周空寂无人。周扬一手抓着羽绒衣，一手抓着她，一直到公寓门才把人松开。

    门的时候空调关了，现在还有余温，赵姮把空调重新打开，周扬去开电视机，晚还在继续，离零倒计时还有半小时。

    赵姮倒了两杯放茶几上，坐和周扬一起看节目。沙发上有一张毯，周扬把毯往赵姮上一盖，赵姮调整了一姿势，问：“你困吗？”

    “不困。”

    赵姮把毯分给他一，周扬搂住她肩膀。

    倒计时开始了。

    5……

    4……

    3……

    2……

    1……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凝视彼此，异同声，周扬笑了笑。他不去想去年此时是谁在跟她打电话，他低，吻住她。

    第二天，两人是被鞭炮声吵醒的。赵姮睁的时候懵了懵，周扬皱着眉，从睡梦中挣扎来，脸埋在她颈间问：“有人放鞭炮？”

    “不可能吧……”赵姮不确定地说。

    鞭炮声持续很久，周扬从床上起来，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没见任何鞭炮迹象。这一走动，脑也完全清醒了，他仰看了看天板，又低瞧了瞧地面，然后重新回到床上。

    “是放鞭炮吗？”赵姮闭着睛问。

    “不是，估计是录音，不是楼上就是楼。”

    赵姮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