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将大把的土洒向了天空，直到地现了个一人大小的坑。这时候疯狂的刑天忽然又平静来，他摆了一个喝酒的姿势，坐在土坑里，“人埋了，还能挖来，心埋了，什么都没有了。”

    第十七章 王的梦魇

    又是这片广阔的原野啊，茫茫大雾，我看不到边。

    战微微地战栗着踏上了面前那人的膛，随着哗啦一声，我想他的肋骨已经断了。已经过了十七年吧？那时候沾满鲜血的白骨已经枯朽，似乎手指轻轻扫过，他们就会化成灰烬。可是他们还在这里－－这片叫坂泉的原野上，到是那些睁看天的尸骨，我的战就踩着他们的膛和面孔前。

    “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看我？”我对他们说：“成王败寇。”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哨，五百步外的刑天仰天扔掉了他的酒罐，放任沉重的落了他自己掘的坑中。

    炎帝睁开了睛，轻轻摇，“蚩尤，不要怪刑天，他不是故意要吓你的。你该原谅一个本应该死在十七年前的人。”

   忽如其来的恐惧包围了蚩尤。刑天那句话完全是一压在膛里的，蚩尤甚至不敢肯定那句话是不是人说的。他的目光停在了刑天的脸上，一奇怪的觉把他拉到十七年前，去设想十七年前一个绝艳女边的刑天，他说：“十七年前，你……”

    寂静，甚至没有一丝的风，我忘记自己已经走了多远。可是我忽然对自己说：“要到了……”

    前方是光明，背后是黑暗，我走在光明和黑暗间的茫茫大雾中，光明看起来总是那么遥远。十七年来，我从来没有一次能走到坂泉的尽。

    刑天忽然了起来，瞪着血红的睛对蚩尤大喊：“我忘记了，我什么都不知，什么十七年前？”

    “就在这里，他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个人，因为你的兄弟们持要和轩辕开战，夺回原来属于我们族人的土地。刑天是那个不想开战的人，但他没有选择。”

    到底什么事把刑天的记忆钉死在十七年前了？

    “十七年前……怎么了？”

    “我砍红日的是因为我讨厌这事只凭一腔血的小家伙，”刑天说着看了蚩尤一，带着嘲讽，“他们会让所有人跟他们一起死掉，所以不如我先杀了他们。你知我为什么和你合得来么？因为你没血，是个懦弱的兔。”

    蚩尤一步一步地退后，而后惊恐地跑向了槐树，刑天已经完全不可理喻了。不知什么事让这个家伙忽然发了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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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帝又一次疲惫地闭上了睛，只剩了蚩尤愣愣地站在那里。

    蹄又踩碎了一张少年的脸，我看见生命最后一刻的恐惧还凝聚在那里。当所有的恐惧和不甘最终成为过去的时候，这些人终于能舒适地躺在地上仰望天空，所谓生和死的一切也不再有意义。其实谁都无法逃避这个结果的。

    然后我前的白雾中就扬起了一片炽烈的飞火。我知他在这里，他在这里等我，我来这

    而后这个魁梧的大汉跪倒在地上，用手刨着地面，他一边毫无目的地用十指抓起泥土，一边低声吼叫，“都埋了，都埋了，十七年了，什么都埋了，什么都埋了！”

    他瞪着发红的睛看蚩尤，“少君，想知十七年前这里是什么样么？那你就挖吧，都埋了，都被埋在这里了！就在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