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

    大鸿跪在冰雪和鲜血里。那个刀上去要砍他颅的蛮人吓了一，因为最后一瞬，大鸿低着微微地笑了一。

    十一月的初九日，王师和蛮人接战于北方的原野，领军的大鸿和刑天将军都没能回来。

    “野有蔓草，零漙兮。

    有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瀼瀼。

    有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偕臧。”

    刑天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像是有风在他脚动，他奔跑的时候仿佛飞翔。他记得自己刚刚摔倒在一个草坡，可是一都不痛，山葵开了，原野都是绿，像是天极的。

    周围空旷得看不见人，刑天迈着大步在原野上奔跑。他忘记了自己的与戚，他只记得奔跑。他心里满是快乐，好像刚从一场无边的大梦里醒来，他有讨厌那个梦。而很幸运的是，那不过是个梦而已。

    “野有蔓草，零漙兮。

    有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瀼瀼。

    有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偕臧。”

    整个山原上都是女孩们清且脆的歌声，飘飘渺渺，刑天知她们就在附近，他想她们围坐在参天的老槐，采攫山葵磨成绿的糕泥，她们白的裙裾相联，彼此微笑，唱着那首熟悉的歌。

    整片山原的山葵都在她们的歌声中摇曳。可是刑天没有看见她们，她们像是些灵一样和刑天玩着一个小小的游戏。

    刑天翻过一个山坡，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绿，他没有看见预期的白裙。

    “喂，你在找什么么？”山的老树上有个声音。

    刑天回看去，那是一只很老的猴，他上满是绿苔，眉上挂满松萝，抱着一颗桃一样的石。

    “见鬼，你是我见过的第一只会说话的猴，猴，见到山葵没有？”

    “山葵？这里满地都是山葵。”

    “我不是要找山葵，我是要找一个叫山葵的女孩，她穿白裙，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