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后便是一声轻叹, 他早该料到是人非, 竟也不至于年岁久会致人到这般地步, “……许久不见玄祁师叔，竟是不知师叔已然了佛修，弟云虚在此，玄祁师叔有礼了。”

    “我佛，便是他为佛。这六回不度我，近千年终是黄粱一梦，如今回来，也不知能否皈依。”

    说这句话的人神平和，眉间那一抹禅砂也淡了去，仿佛一名虔诚的佛。

    “皈依？”云虚愣了愣。

    “皈依玄褚，皈依我佛。”

    他话语说到此，竟是舒展眉微微一笑。疯癫痴迷游历三界，碾转尘世，如今余生已定，方知冷。

    世间痴人何其多，云虚在心中叹，看着前的明祁却不曾再多问些什么，只拿一旧，“这是师父的剑穗，大抵是苏念歌前辈派人送过来的。”

    苏念歌。

    听到这个久远的名字，明祁的神微微一愣，以前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姑娘跟在自己的后。然而那时他似乎也记不大清，除了玄褚，记忆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从云虚的手中接过剑穗，上面的题字一如当年他手书。剑穗上沾染的血迹与那人的气息重叠，数百年如一日，大抵是烙在了魂魄里，生不能剐，死不能散。

    “玄褚师兄……”明祁将自己的双手合十，剑穗仍然在手掌心微微发。

    “嗡——！”天地间蓦地有一声低鸣。

    原因无非其他，是镇魂角在这时候响了。伴随着明祁中念着的经文，声响继续震开来。

    “嗡——！！”

    镇魂角的角声传得很远，似乎是能覆盖整个凌川界。那些循着生人气息的活尸接一连二的停了步伐，望着镇魂角的方向不再动弹。

    天际好像是有盛开的金莲，来度这万千苦厄、生离死别的残魂活尸。

    “嗡——！！！”

    法则的痕迹在凌川界的天际现，虚空回将那一抹又一抹的残魂带走，尸安详的倒，上面似有未曾涸的泪痕。

    就在这一刻，整个凌川界都安静了来。好似有隔世的梵音，回的鸣彻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哭声，让活着的人终于有时间来祭奠这场灾难带走的生灵。

    “烟如师……这声音似乎是从玄剑宗那边传来的。”烟雪替前的女掉了额上的血迹，望着北方如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