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铺完自己的到另一侧屋里看了看，只见南窗光光一个土炕，便到厅里翻了翻崔源父的箱笼，把他们俩的被褥铺了上去。

    等到崔源沏好茶回来，看自到家的铺盖整整齐齐地铺在上房，吓得差扔了茶盏，连声说：“不成不成，少爷你怎么能把我们的铺盖铺在上房！哪有家人住正房的，我这就把铺盖挪去，捧砚倒是让他睡在你外间，晚上给你斟茶倒……咳，你怎么能这人的活计呢！”

    他撂盘就去抱炕被。崔燮不指望着能改变他的思想，索只拿钱说事：“你来时不是说，咱们只剩三十多两银了？京里还不知以后给不给月钱，这银就得供我养病，念书，能拨几两来修房？上房肯定要翻新，你们俩若住别的屋，就得多一份修房的钱，不如住这里，又省钱又省事。”

    崔源急急地说：“那也……”

    崔燮抬手朝窗外一指，打断了他的话：“赵大叔他们在外面呢，先这样吧，别让人听见咱们吵架。”

    崔源顿时闭上嘴，自己闷闷地叹气。

    不一会儿捧砚便带着个伙计，拎着两个大盒和一小坛酒回来：一盒是给崔燮的白鱼羹、老汤、烩鳝丝和时鲜菜蔬；一盒是给赵车夫和崔源酒的炸鹌鹑、鱼鲊、酒浸、醋烹脆骨，还有满满一大盆香稻饭，酒则是店家自酿的白酒。

    伙计把盒送到上房，打开盒，一样样把菜搬来，又替他们锥开坛的泥封，说了声：“几位慢用，回把碗和坛送回去就行，咱们街里街坊的，还望小公以后多关照咱们的生意。”

    伙计走后，崔源看着这桌至少值五六钱银的酒菜，又想起刚刚崔燮的“歪理”，忍不住多叹了几声。

    崔燮只当听不见，叫捧砚端着菜跟自己到炕上吃，让他陪赵车夫在堂屋喝酒。赵车夫还要赶车，也不敢吃太多酒，只就着脆骨喝了几盅，又痛痛快快地吃了四五碗饭，略歇了歇就辞别他们，拿车钱回了通州。

    崔源张罗着收拾了碗筷，把剩菜倒自家的盘里，搁厨房，悄悄跟儿说：“你以后劝着大少爷，他一个大家公，又不是那等穷书生，哪儿有帮着人活的！岂不是要了尊卑吗？”

    捧砚想到他路遇妖人时先推开自己，回到家也不摆主人架，心里其实是极兴的。可听了父亲的话，又觉得这不合大家公的行事派，犹豫了一阵才说：“许是大哥这些日只跟咱们俩在一起，不大计较礼节。等他去书院读几天书，学了圣人的话，自然就好了。”

    父俩说着话收拾好剩菜，把盘刮洗净放回酒肆的盒里，便准备门一趟采买日用的东西，连着把盒还给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