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奈何施主不肯留吃斋饭，还是没奈何寺里没有猪吃，打发那小沙弥去照别的施主，自己带上陀，抱着那箱经书给监寺看。

    崔燮没吃素斋，却也没去吃，而是在寺外小吃摊上买了些切糕、蒸饺、芋糕、蓑衣饼，又叫了三碗茶汤在摊上吃了。回去路上遇有卖松仁糖烧饼和南京来的云片糕的，他们也买了几包，原想到家分给工人些，却不想家里已经有了客人。

    说是客人，其实只是在他家书房看书，并不要人招呼的。

    崔燮去了声“怠慢”，仔细看时，却是郭镛、汤宁等几个年轻生员，懒懒散散地坐在沙发上看书。郭镛年纪最轻，力好些，还直起拱了拱手，那几个却是都耷了，叹：“这两天赶了两大场祭礼，又要作诗作文，我等真是心两乏。回来时我们想起你书室里的床舒服，离武庙又不远，便来了个不速之客，望崔贤弟莫嫌弃我们。”

    崔燮笑：“哪里敢。前辈们肯来，我这院才是蓬荜生辉哩。我这就叫人备些薄酒相待，几位是在厅里吃还是在这儿？若就在这桌上吃，我叫他们把桌收拾一。”

    几人坐起来说：“不必不必，我们自己收拾就行，人哪里知该搁在什么地方。”

    崔燮便从书架旁掇了个藤筐过来，叫他们把桌上的书搁里，回他自己往里填。几人一边放书一边说：“你这书房可比我们的有条理多了。我在家里，看过的书向来是随手扔，哪还想着个筐装他。”

    也有人说：“你这书房收拾得见功夫，个笺儿贴书背上，找起来也省力。”

    郭镛却没跟着收拾，而是拿着一本草草装订成的书问：“这是你的《四书对句》？我今日听适之兄说了，你整理得十分齐全，对句也工整，还是着韵分录的，怎么却不印成书？”

    他翻着书页，抬看着崔燮，又似严厉又似期许地问了一遍：“这本比沈园诗集更值得印，怎么不印来？”

    第44章

    为什么不对句集？

    说来惭愧, 他把对句集抄给谢千之后本就想刻版书了。可后来要卖《金刚经》, 两比较，就觉着这书不好加图, 又不如经文市场成熟、容易推广, 就把印书的计划押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