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蓦地涌上戚县令的尖。

    田县丞和几个随行的皂隶见他们说话，便退开了些，去看几个老弱灾民。

    他回忆了一阵，便结合当前时代，把自己能想到的，又不犯大明禁忌的办法都说了。

    戚县令笑了笑，温言：“你得不错。天灾之际，有余力者就该施钱谷药品，救济斯民。不过你还是普通百姓，若在我……若站在朝廷的位置上，救灾却不能只施舍些钱粮布帛，还有其他许多事要考虑到。你在这里看着，可看什么了，想到什么了？”

    戚县令也笑了笑，反夸他：“田兄过誉，这些日全靠田兄支撑

    崔燮了：“正是。当时学生听说灾民只能暂住庙里，想着天寒地冻，容易生病，便捐了些药材。家中恰好还有那个绸布庄留的余布，就也捐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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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县令不由又想起郎中府外那位骄奢的小公，再看看前这个比大人还懂事乖觉的少年，只觉得替他不平。然则这世上又没有对贬父的理，只叹了气，把他召到边问：“你捐了这些药材？”

    他能想到这个，还是亏得谢千年前送了他许多滋补药材来。他自己顿顿吃着，衙门来人劝募时，才能想起给这些灾民也买些药熬着预防。不过迁安就那么几个药铺，买买就空了，他就让小伙计去通州，叫在那边开分店的计伙计收购了些来。

    崔燮倒不怯考这个，从前他在电视里看过不少：领导一般都要即时飞抵灾区视察，军人、医生驻灾区救灾治病，建帐篷和简易活动房安置灾民，然后就是灾后重建工作。他这样的普通人，在现代时捐助灾区也就是给儿钱，或是买衣服、帐篷、矿泉、……

    戚县令也不置可否，只：“这回迁安的震灾不重，而京师至大同、辽东一带的灾却极重。你的想法再好，若不能为朝廷所用，于灾民又有何益？唯有居朝中，手权柄，这些心思方能施诸天，令天百姓俱得安居乐业……”说到这句时，他忽然看了崔燮一，中满是郑重。

    他上穿得也是披风，但料和一看就是几两银一件的普通货，而在郎中府门外，戚胜见到的那位公却穿的是上好的云锦披风，风也得比这好得多。连那个公边的仆人也穿着大衣裳，料也比这件似乎要更亮些。

    “崔燮。”

    戚县令了，随意地问：“你不在家里复习，跑到这儿来什么？”一面问，一面便打量着看着他。

    但他似乎完全介意衣裳好不好，快步迎上来说：“见过县尊大人，见过县丞大人。学生是听衙差说这边驱寒的药材不够，特地叫人从通州买了些，正好送过来。”

住的灾民：看那舍的粥稠不稠，灾民上的衣裳厚不厚。正看着面人事，院里忽然走来一个穿着青斗篷的人，其材算不上挑，但，步跨得大大的，行动带风，侧面雪白微翘的鼻尖，十分亮。

    崔燮心中一动，把这句话记在心里琢磨了起来。

    旁边听的人却没觉什么，田县令模糊听了句“天百姓”“安居乐业”，还走上来拍了他一记：“大人一心为民，实乃牧民官的典范。”

    崔燮脚步顿了顿，意识看过去，也惊喜地瞪大，拱手叫：“大人！大人这么快便从京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