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我当初没能教你来。我耽搁了一个神童，还敢耽搁第二个么？不用你这们心，我非得把你们家那两个……那第二个神童在我手上教来不可！”

    他原想说那两个，可崔衡年纪太大，也实在不像能改回努力念书的样，还是专心顾小的那个为上。

    崔燮托起酒杯致谢，用袖掩饰着嘴角尴尬的笑容。

    他跟崔家那两个孩不算真正的兄弟，学习方法、领悟力和金手指也不是崔大人能遗传来的。陆先生若真以为他是天才，他们家孩都有天才基因，将来说不准要狠狠地失望呢……

    还是想想自己小学是怎么学的，尽量帮着陆先生一块儿教育吧。

    崔燮又给先生敬了一杯酒，与他说起了崔启要跟着学习的事：“……我跟他朝夕相了几年，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他家如今也是好良民了，只是借住在崔家读几本书、学些本事，望先生莫以仆视之。”

    陆先生淡淡地应了：“我也不他是谁，该教什么就教什么罢了。不过你事先跟他说清楚，教些书画、文章也还罢了，我是不会画什么崔人儿的，单听着那轻薄的名字就不喜。他若学那个，索另寻明师，别来找我。”

    那倒不用……唯独这个人图不用教。崔燮和他同心一气，附和：“我也不喜那些张闭就是崔人儿的轻薄人，先生这样，我就放心了！”

    陆先生傲归傲，倒是个耿介的人。崔燮陪他吃了一晚上的酒，把他哄顺了儿，他就问什么答什么，容易相了。待酒酐耳之后，崔燮就叫小厮扶他回自己的院，服侍他睡觉，自己也回了院。

    回去的时候院儿里已经安静了，卧房却还着盏灯，温的黄，像在等他回家。

    他了门，便看见崔启坐在桌边，拿薄纸覆在他画好的稿上勾勒。他一张稿能连勾几遍，先画一张完整的图，再细心地把需要上的地方分开勾画，散落在纸上，方便匠人分别雕版上。

    不用他教，就得比他还要细致了。

    崔燮悄悄走过去，在崔启背后静静看了一会儿，见他正用心勾画着曹的盔甲，并没觉到自己过来，便去外屋拿了新烛台，亮了搁在桌上。

    崔启一抬起来，叫了声“大哥”。崔燮笑了笑，坐在他留的半个空桌前说：“往后你早上就跟陆先生读书学画，午我叫脂粉铺的掌柜带你。那南货店虽好，我却不想叫你去受气，还是脂粉店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