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记得崔燮是个没怎么过门的人，带他寺之后就领着他去看了敕造的碑，一双大的古树，又正殿看三世佛，后殿看滕胎的观音大士，侧殿看金刚……说着不怎么信，只是听人讲讲，拜佛时都是极认真叩拜，中念念有词，许了不知什么心愿。

    崔燮了一个悲伤的笑容：“我也只是会画个画儿，倒没有谢兄想的那么虔信。要不回咱们还是在家里见面吧，寺里终究不大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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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发志意’，国学先生所解，是说‘兴者，之生乎气者也。’兴便是中一振发激扬之气，先王采诗以教化百姓，便是为了兴其中之气。

    谢瑛低了低，好叫他够着自己，任由他在自家脸上胡划拉，挽起袖劝了句：“莫闹得太厉害，待会儿要去庙里，小心冲撞了神佛。”

    谢瑛在他额上掸了一记，轻轻骂：“别胡说，这样的话是可以轻易的？我看你也不想讲经了，索也别赖在这里，先到寺里吃些东西，拜一拜。平坡寺是皇爷驾幸过的，里面也果然有些神异之，咱们诚心拜一拜，也求个平安。”

    谢瑛笑：“也就是见什么山上什么山，遇什么庙拜什么庙吧。从前随侍在里的时候听过继晓大师、李监丞他们讲佛教旨，都觉着好。皇爷也讲究三教一，我这成日耳濡目染的，自然也跟着信，不过我不如你信的诚。”

    平坡寺仁庙年间修过一回，改名叫作大圆通寺，不过世人都还叫着平坡寺，作诗作记时也写作平坡寺。

    崔燮惊讶地问了一声：“谢兄竟信佛？是居士么？”难怪他观这么古板，还非得不学习了才能搞基……他原来还以为是因为明朝人就保守呢！

    他的火力比崔燮壮，这日还只穿着几层单衣。拿东西时，宽大的袖在崔燮脸上、前不时拂过，闹得他脸上发，忍不住抓住那只手，哑声说：“你把袖卷上去，再刮来刮去的我可要撕了。”

    难怪大过节的，谢瑛把他带到个香界寺，还一副清心寡要和尚的模样。

    谢瑛低看了一，看见自家袖半堆在崔燮脸上，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右和嘴角。眉是虽微皱着，嘴角却着笑，伸手来摸他的脸。

    谢瑛盘坐在毯一角，让他把搁在自己大上，躺在那里慢慢讲书，自己拿着果酒时不时喂他一。看他说的慢了，像是酒意要上时，又拿着、海棠喂他，帮他解酒意。

    前一个正该跟他的“有识之心”相取的佳人，怎么就不能好好的“相值”“相通”，非要听他讲文章呢？

    崔燮一脸问号，睁大看着他。

    谢瑛看他这般反应，也有些迷惑：“你不是信菩萨吗？你当初给我的那张观音仿如菩萨化，我在别见的观音图都没那么清圣的。每到清明、佛诞、中元、新年……节庆时上市卖佛经的那个清竹堂不也是你家的？你给皇爷画的安天大会不也都画的如神佛真容落在纸上的？”

    崔燮到得庙里也尊敬了许多，该拜就拜，该捐就捐，也上了几炷香烟，跪在佛前跟他一样喃喃地祝念

    “兴本于。作诗时心中有待发之志，而外正蕴天地之理，其理又恰与我心中之志相合，理凑合，心与，则前之景自然化作文章妙句……”

    不……我只是个电视剧的搬运工罢了。